她扒着门犹豫了一下,就看见了他唇边浮现的淡淡笑容。
“我有那么可怕吗?”司宇拍了拍身边空空的座位,“坐过来,有话跟你说。”
庄菲琳坐了。
很难得地遵循了庄夫人的“教诲”,规规矩矩地,只坐了座椅的三分之一,腰杆挺得笔直。
司宇又是轻轻一笑,那笑声很让人困惑。
庄菲琳预想的场景可不是这样的和风细雨。
“你在紧张什么?”他伸手一揽,把她拖进了自己的怀中,手掌着她的半边脸,瞧住了她。
“你的经纪人给我打了很多电话,”她忐忑地问,“不用去赶飞机吗?好像快来不及了。”
“拉黑就好,他的话,你打个折再听。”男人柔声告诉她,“飞机还有两个小时才开,我会去的。”
“那也得赶快了呀。”庄菲琳讪讪地说。
他浅浅的瞳孔里摇曳着她的影子:“嗯。”
然后,把她的脑袋按在了肩膀上:“过会儿就去了。”
“我可能会在那边拍一阵子的戏,你打电话如果我没接到,不要多想,我看到会回你的。”司宇道。
庄菲琳可没想到这么远的事,他不在上海见不着面,她没事给他打什么电话。
眼下这个情况,他突然有工作走了,反倒是一件好事。
她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来转去,蓦然不经意的一瞥,看见了他搭在膝上的左手。
那枚尾戒。
他怎么还戴在手上?
“为什么不说话?”思绪打岔的同时,司宇侧过了脸,在她的额头上啄了啄,“我都要走了。”
庄菲琳愣愣地点头:“好。”
其实她上车之前很担心他又问起庄念来,还想着是不是该一口咬定那是前夫的孩子。
可是他什么都没问,她连否认的机会都没有。
他甚至连周希的事都不问。
她想起昨晚,也意识到一件很重要的事,赶紧掀了他的衣服:“你让我看看……”
男人腹部的肌肉轮廓分明,呈现出自然的象牙光泽,原本该是赏心悦目的。只是,一大块触目惊心的瘀紫浮在一侧,让她倒抽了一口凉气。
“下次回来,再让你看个够。”他捉住她的手把衣服放了下来,捧起她的脸温柔地吻。
司宇的车开走后,庄菲琳抱着胳膊回了楼上,久久地坐在房间里,半晌都明白不过来现在是什么情况。
她摊平了掌心,看着他临走前塞给自己的一样东西。
是他小区的门禁钥匙,上面贴了张写了密码的便利贴。
他给自己这个,是做什么呢?
它躺在那里,就像会咬她的手。
庄菲琳心里一毛,随手把那把钥匙往垃圾桶里一丢,钻回被子里蒙住了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