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连校长请的法师也被报复。”
徐翔惊恐道:“大师,您不会不管我了吧!”
林依焰强忍着把这花样作死熊孩子狗头打爆的冲动,尽量端住高人逼格,云淡风轻地说:“修道之人,怎么会食言呢。”她也想跑,可现在抽身已经晚了啊!香案都架上了!
徐翔感激地抹了把眼泪:“大师!我、我……大恩不言谢!”
“别!”林依焰收了高人风范,“亲兄弟明算账,酬劳一分不能少!”
“……”
林依焰依然按计划摆上了香案,默默祈祷科仪成功,能消解它的怨气,不然,一旦和那东西交锋,没有一击致命,它必然缠上自己,至死方休。
徐翔现在认定林依焰身边最安全,死活不肯离开,林依焰没工夫同他废话,只好叮嘱他无论看到什么都不准说话不准动。
时间一到,便开始了科仪。
然而,超度的咒文还没念完,香案上的酒盅无端震动,酒洒了一地,下一刻,那熟悉的黑色兜帽便凭空出现,这一次借着灯光,林依焰才发现,它袖子空荡荡的,正用绿莹莹的竖瞳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
林依焰脚踩罡步,手持桃木法尺,念诵:“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有头者超,无头者升,鎗殊刀杀……”
那东西听着林依焰的咒文,烦躁起来,忽而扯下帽子,露出一张布满鳞片的脸,似乎想扑向林依焰,却又畏惧她手里的法尺。
“跳水悬绳,明死暗死,冤曲屈亡,债主冤家,讨命儿郎,跪吾台前,八卦放光……”
蛇鬼似是痛苦,嘶嘶吐着蛇信,忽然转了目标,纵身一跃,便扑到徐翔面前,徐翔吓得魂不守舍,早忘了林依焰的叮嘱,连连后退几步,带倒了香案上的生米,烛火粘上锡箔纸钱,飘飘洒洒飞上半空,烛火却灭了,徐翔眼睛一翻就晕倒过去。
林依焰暗道不好,可香烛已灭,额头上已经冒出豆大汗珠,咬牙念道:“站坎而出,超生他方……”
话音未落,那蛇鬼竟是欺身而来,张开血盆大口,林依焰燃起一道黄符,不念“往生”,换了“驱鬼咒”,法尺应声而亮,表面的咒文漱漱燃起来,发出灼烧灵魂的温度,蛇鬼吃痛,林依焰正要松口气,就见燃了一半的黄符被细雨浇灭,法尺上也湿漉漉地粘了一层粘.液。
那蛇鬼竟不知何时缠上了香案,它本是鬼物,没有实体,但身体滑过的粘.液却有腐蚀性似的,香案很快折断坍塌,发出轰然倒地的声响。
黄绿色的竖瞳不怀好意地看向林依焰,尽是怨毒,也是了,周卫他们只是把它从老宅里赶出一次,就惹来杀身之祸,她受人之托,取它性命,不被它视作眼中钉才怪。
林依焰最后傍身的法尺也没了效用,已经无计可施,但她不甘心等死,说好的“及北则改命”呢!她还没考上公务员,也没交过男朋友呢!
林依焰咬牙最后一搏,两指夹起最后一张“驱邪符”,刚挥出去,便感到胸口一凉,耳边是一声山呼海啸般的嘶吼。
林依焰被震得后退两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便见一只青面獠牙的厉鬼,挡在自己身前,甫一出现,空气里就卷起冷森森、寒津津的阴风。
铜铃般的眼,目露凶光,一眼扫过去,那气势汹汹的蛇鬼便本能地瑟缩成一团,转身就要跑,可厉鬼速度更快,一击即中,紧接着就是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