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子,即是他的妻子。
邵箐乍闻这个称呼,愣了愣神,别看她一直唤魏景“夫君”,但其实这更多是一个符合她身份的特殊称谓而已,她总不能直接叫魏景的,这年头连名带姓喊就是侮辱人。
不过二人以夫妻关系示人,魏景和外人提起她,“内子”倒是再正常不过的说法。
就是以前他没说过,头次听忒不习惯了。
邵箐转眼就将这个问题抛在脑后,见颜大夫踱步过来,忙坐下伸出手腕。
“受惊,久寒,吃几贴药吧。”
颜大夫“刷刷”写着方子,抬眼瞄了瞄邵箐额角,淡淡道:“活血化瘀的也吃些,她这头伤切切不可再磕碰。”
邵箐伸手摸了摸跳江触底时碰伤那位置,嘶,挺疼的,淤青也厉害,确实不能二次碰撞了。
“有劳你了颜大夫。”
颜大夫不答,开了方子让寇月等会来取,拎起药箱直接走人。
寇月一脸歉意:“颜大夫他脾气是这样的,人却很好,你们莫见怪,我问问他银子多了没?多了给你们还回来。”
外头那颜大夫哼了一声:“这点银子还有多?知道他解毒那方子用了多少好药?!”
对方讥讽一句直接走人,邵箐拉住要追出去的寇月,也不在这个话题打转,只掏了粒碎银,问她家里可能给他们均两身衣裳。
方才熬药,寇月已给烧了洗澡水,她话罢,王嫂子已拿了两身七八成新的细布衣进来,见邵箐给钱,道:“不过借套衣裳,哪用给钱?”
“我们没换洗衣物,这只怕是长借了。”
普通人家,一套细布衣可不是便宜物品,人家早早拿了好的来,邵箐有点余钱在手,更不能白白占了人家的。
她坚持要给,王嫂子摇头摆手说太多,邵箐道:“救命之恩且不说,我们在你家养伤,又吃又用,总不能一直白占,嫂嫂不收下,我于心难安。”
她诚心诚意,王嫂子只好收了,嘱咐安心住下不用顾忌,伤养好再做打算不迟,又和寇月搬了二个大木盘来,提了热水注上。
“你不是有擦伤?我替你敷药?你们自个儿梳洗行不行?”
王嫂子看一眼魏景,男女有别,要不再去麻烦一下颜大夫吧?
邵箐忙道:“没事,我们自己就行。”
魏景身上其他伤还得处理呢,这更是不能被旁人看见的。
她一再表示无妨,王嫂子便领着寇月出去了,并把房门掩上,“趁热洗了,出来正好服药。”
“哎,好!”
……
邵箐仔细检查过门窗,确定无碍,这才回身搀扶魏景,她发现,他坐起时似乎有力气了些。
魏景低声说:“这个姓颜的确有些能耐。”
他自己中的毒自己清楚,确实不是一般乡野大夫轻易可解的,然而一帖药刚下去,一直强自压制的余毒已开始松动。
比起重伤,让魏景精神萎靡的更多还是毒性,所以他状态立即见起色。
邵箐大喜,忙把汤药油灯金疮药等物挪过来。先替他解了上身衣裳,拧巾子擦拭过身体,再用汤药把伤口清洗一遍,最后洗干净那柄长剑,用布巾裹了剑刃,送到灯火上细细灼了消毒。
魏景接过,先处理锁骨伤口,泛白的皮肉一割去,鲜血登时涌出。这种情景近看真让人起鸡皮疙瘩,但邵箐不敢闭眼,赶紧把金疮药撒上去,然后包扎。
如法炮制好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