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表症虽去,但还得慢慢恢复,无大碍不需服药,但前提是她的头部切切不可再度受到撞击。
邵箐情绪一旦剧烈起伏,就会有这个症状,但她心态良好基本不会大悲大怒,要不是今天,她差点给忘了。
她筋疲力尽,阖目静待这阵抽痛缓过去。
直至现在,邵箐方有一种高空重新落到地面的感觉。
魏景低低和她说着话,愧疚,道歉。说实话邵箐忆起方才仍心有余悸,但说怪他吧,还真没有。
她是知道他的,身心遭遇重创,人变得偏执敏感,极易受伤害,所以才一直没有将这问题挑明来说。
他这反应,她其实也不是没有心理准备,但没想他的反应比自己估计的还要激烈太多。
唉,接下来也不知该怎么办?
邵箐正这么想着,却听魏景说:“阿箐,我明日就吩咐下去,尽快布置妥当,把拜天地给补办回来。”
她猛地睁开眼,见魏景微微蹙眉,低低道:“只是要委屈了你了,阿箐。”
他极歉疚,边陲县城,条件有限,哪怕尽力操办,恐也不能合心意。
邵箐怔了怔,忙道:“如今还在孝期,只怕不好办吧。”
傅皇后薨逝至今未满半年,操办喜事不妥当吧。她千头万绪尚还未理清,偏偏魏景还在这当口提此事。
“无妨的,我们早已是夫妻,如今不过补上一礼罢了。此事母后特地写信嘱咐过我,她在天之灵想必也很乐意看见。”
逝者已不可追,然眼前人却是他仅有能抓住的唯一,魏景很坚持,无任何商量余地。
邵箐心乱如麻,头大如斗,一时也不知作何反应,刚平缓些的头疼又一抽一抽的,她有气无力哼哼两声,就当回应了。
“头又疼了?”
一双骨节分明大手按在她头两侧的穴道上,力道均匀地揉按着,暖热温度随着有节奏揉按缓缓渗透。
“睡会吧。”
……
邵箐身心疲惫,阖目迷迷糊糊地真睡了过去,睡得很沉,她不知道魏景就在床沿坐了一夜。
翌日一大早,他就令庄延和寇玄开始筹办拜堂之事,并道,日子越近越好。
隐隐透露出一种急切,或者尚带一丝不安,他急欲通过这种方式确认邵箐所言非虚。
卜算吉日,修缮小花园,粉刷墙壁,裁新衣打首饰,魏景事无巨细亲自过问。他十分用心,尽最大努力不委屈她,但不得不说,这些密锣紧鼓的安排,很有一种步步紧逼的压迫感。
邵箐很烦恼,继续下去,她很快就真要和他做夫妻了。
名副其实的。
问题是,她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