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车站没什么人,车子还没来,傅天恕便尽职尽责地抓紧时间,拿着手机给谢怀璧讲解语法。
谢怀璧也是一个尽职尽责的学生,配合地扮演着一个智力逐渐被开化的智障角色。
傅天恕对谢怀璧一点就通的表现还挺满意,几分钟就讲完了一个重要语法,还难得地夸了她几句。
“一天学一个语法就够了,你先自己听会儿英语。”傅天恕说。
见到傅天恕已经自己戴上耳机不准备跟她说话了,谢怀璧也只能老实地戴上耳机听英语。
没一会儿车来了。
晚上的公交座位很多,两人走到后排并排坐下。
谢怀璧现在对傅天恕放了手,也没想法再去挖空心思占他便宜,听着英语就开始打瞌睡,没想到脑袋晃着晃着,竟然靠在了傅天恕的肩膀上。
这时车子抖动了一下,谢怀璧惊喜,立刻坐直,可奈何这少女的身体正是缺睡眠要长身体的时候,意识不清地又开始晃脑袋。
潜意识告诉她不能靠在傅天恕肩上,但是困倦挡不住,谢怀璧晃啊晃,就往斜前方倒去。
眼看谢怀璧就要磕到傅天恕前面的椅背上,傅天恕飞快地伸出手,接住了谢怀璧。
谢怀璧即便是睡着了,也还懂得随机应变,感到有什么接住了自己的脑袋,便心安理得地把全身力气都压在了傅天恕手上,毫不客气地就靠了上去。
傅天恕一只胳膊从下搂住谢怀璧,支撑着她的重量,把她按在了自己的胸前。
虽然姿势有些怪异,就跟抱孩子似的,但对于谢怀璧来说却舒服得很,她毫无心理负担地昏睡了过去。
傅天恕低头看一眼在自己身上睡到鼻子冒泡的谢怀璧,想要摸一摸她的脸,却又还是收回手。
他把手放进口袋里,转过头看向车窗。
车窗里印出一个清俊少年,那是他自己,熟悉又陌生……
谢怀璧倒是睡得没心没肺,直到傅天恕把她叫醒才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傅天恕那僵硬的手,赶紧假装无知惶恐地坐直了身子。
傅天恕甩了甩手,站起来说:“到站了。”
见到傅天恕一直轻轻地晃着自己的手,谢怀璧没安好心地问:“哎呀,对不起啊哥哥,我刚才不小心睡着了,没把你的手压麻了吗?”
“没有,我是在甩口水。”
……
今天算是傅天恕正式回来住的第一天,两人一回家就见到了满桌子的饭菜。
对于学生来说,每天吃四顿饭很正常。
他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再加上每天学习耗费大量精力,白天又只能在学校附近或者学校食堂打发,所以晚上回来的这一顿家长们总特别费心。
“哇,今天沾哥哥的光了。”
谢怀璧放了书包,就扑到桌边去,拿起筷子就夹菜。
傅天恕再想想刚才她在公车上睡到打呼的样子,真怀疑能吃能睡的谢怀璧是属猪的。
“天恕,你也快过来吃饭。”傅秋长有些生疏但却亲热地招呼儿子。
傅天恕便也坐到桌边,看一眼吃得香喷喷的谢怀璧,有了些胃口,拿起了筷子。
全家人一起吃饭,说说笑笑,没有比这更加温馨的事情了。
看着妻子、儿子、继女已计入其乐融融的样子,傅秋长心中生出股暖意来,也觉得自己跟董木兰撕破脸把儿子接来是值得的。
其实傅秋长并不是不想跟儿子亲近,只是前妻是一个神经敏感的人,在小孩的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