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夜垂眼看向公主拿着荔枝的纤细莹白的手指,不自觉红了耳朵,微微张唇,飞快将荔枝吞下。
秦宁望着他害羞的模样,心里又开始痒痒了,硬是拉着他往榻上坐,自己则大大方方将头枕到他腿上,从她这个角度看,正好能瞧见他削薄的下颚和隐在衣领里半遮半掩的喉结。
“这次协助墨影,你可有别的收获?”
沈夜低头,对上公主清澈的双眸:“属下发现,墨影内部并不如表面上那般和谐。”
秦宁又剥了颗荔枝喂给他,漫不经心道:“凡是有人的地方皆免不了派别之争,朝堂如此,后宫如此,墨影自然也如此。”
时刈对上谄媚,对下苛刻,把人家压得死死的,半点升迁机会都不给,长此以往,不出问题才奇怪了,前世时刈决定投靠慕薇凉之时,墨影内部还出过一次以“忠君清叛”为名的“兵变”,只不过后来被强制压了下去。
“你觉得墨影内部可有忠心侍主之人?”
沈夜想了想,道出几个人名,皆是破案时所接触的影卫。
秦宁用心记下,之后便不再谈论这些事了,反而起身,坐进他怀里,耳鬓厮磨:
“沈夜,明日就是我的及笄之礼了,你是不是得有所表示?”
沈夜害怕她摔下去,遂一手揽紧她:“公主想要什么?”
少女明眸皓齿,盼睐倾城,搂住他笑眯眯道:“你觉得我想要什么?”
沈夜别开眼:“……属下不知。”
秦宁哼唧一声:“明天再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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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仪公主的及笄之礼自然是盛大无比,来芳德殿的宾客皆是才德兼备之人,及笄礼仪繁琐,声乐奏响后,三加三拜,秦宁一共去东房换了三次服饰,最后向父皇母后磕头拜礼,又向各位宾客福身揖谢才算礼成。
芳德殿客人众多,老王爷李铎也在,及笄礼过后,父皇便下旨宣布了定亲事宜,这是无法阻止的,但也幸好仅仅是定亲而已,来年三月之前,她自有办法阻止这门亲事。
秦宁心下闷郁,并不想久留,更无心参宴,借病出了芳德殿,径自回凤仪宫了,她还得去问她的沈大人要礼物呢~
却不想中途竟恰巧遇见李郢。
“殿下身子可大好了?”他眼下乌青甚重,显然最近一段时间都没怎么休息好。
秦宁故作不悦,双手环胸:“郢哥哥,你那天为了救别人而舍下我,哼,我再也不喜欢你了。”
李郢俊颜一滞,天知道当他回头发现公主周围满是毒蛇时有多么惶恐,连心跳都霎时停止,仿佛他当真失去过她,而失去之后才懂得什么叫痛彻心扉。
“宁儿,我不是……”
“你叫我什么?”秦宁伪装破裂,双眸瞬间阴鸷下来。
李郢一愣,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样喊,情急之下便脱口而出了。
秦宁转过身,背对着他,冷漠疏远:“你我虽然定亲,但本宫终究是凤仪公主,王爷逾距了。”
说完便甩袖扬长而去,李郢望着她张扬的背影,自言自语,念念有词:“我不会再为别人伤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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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仪宫外,沈夜孤身坐在百年老树下,常年不离身的铁剑直直插进土堆里,手中细细摩挲着公主送他的匕首。
他今日才发现,原来那匕首的白玉上竟刻着两个字:宁夜
沈夜遥望芳德殿的方向,那里热热闹闹,正举行着公主的及笄之礼,而及笄之后,她与镇北王的亲事便尘埃落定了。
他忽而又想起公主赖在他怀里时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