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在哪里?”他看这位内侍和颜悦色的,就长托他打听一下芳草的情况。
他不知道内侍之所以对他恭敬,有求必应,那是因为他是帝后的亲生儿子,身份尊贵,而芳草是何许人也,她是偷走太子的罪奴,是帝后的仇人,自然也是每一个内侍都唯恐避之不及的。
“公子放心,她是皇后娘娘的故人,会有人照顾好她的。”内侍陪着笑脸说。
扶盈见从内侍那里问不出什么,只好闷头吃饭,不再问什么。他想起娘与皇后剑拔弩张的场面,她们算是故交吗?
用过饭,内侍就极力邀请他去每个房间里转转。
对于在乡野长大的扶盈来说,这座宫室简直是金碧辉煌、豪华奢侈,屋里的摆设,也都是见所未见的。
进去一间屋子,这个房间比其他的稍微小些,布置的十分温馨,格外清洁整齐,看来是有人经常打扫。
不过房间里的床十分小,床上叠放整齐的都是幼儿的衣服,屋里摆的也尽是小孩子的玩意。
“这里是谁住的?”扶盈生怕误入了别人的地盘,就问内侍。
“这是公子您的房间,”内侍回答:“这里是太子宫,您离开宫以前,一直住在这里的。不过您被歹人劫出宫时才刚刚一岁,早就不记得这些了。您失踪后,皇后很是内疚自责,认为是她没有保护好您,还大病了一场,差点就没了性命。”
内侍说到这里,语气有些发酸,他抽抽鼻子,又兴高采烈地拿起一只布偶小猪塞到扶盈手里。
“这只布偶还是皇后娘娘亲手缝的,也是您最喜欢的一只,那时候您每次看到都笑个不停,您看看,是不是依然还很喜欢。”
扶盈觉得好笑,内侍刚刚还说过他出走时才一岁,当然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只是他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喉咙似被堵住了一般,憋闷的难受。
他也说不清是一股什么样的情愫在胸膛里翻涌。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内侍。
内侍说:“奴才叫小洪子,以后就专门伺候您了。”
扶盈这才想起小洪子刚来时就告诉他名字了,只是他还处在惊魂未定的状态,没有听心里去。
“小洪子,我记住了,”扶盈歉意地一笑:“我想一个人待会,你先出去吧。”
小洪子躬身说:“公子奔波了一天,是该歇着了,奴才就去院子里侯着,有事您吩咐。”
长门宫这边,夕颜匆匆走进殿内,轻声对皇后说:“娘娘,小洪子叫人来传话了。”
明月正靠在榻上发呆,闻言才回过神来,急忙说:“快进来。”
宫女向皇后行了礼,就把扶盈在太子宫的言行悉数禀报了。
宫女走后,夕颜笑着对皇后说:“公子放心不下乡下的弟弟,面对珍果佳肴就算饥肠辘辘也没有胃口,说明他是一个重情义的。”
“他原先住在那座宽敞舒适的宫殿里,被芳草带走后,就只能住茅草屋,每日粗茶淡饭,这差别一看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不过他没有对芳草流露出丝毫的埋怨,还关心她的处境,说明他不贪恋富贵,性格淳朴。”
“还有刚刚在大殿上,即便那么多侍卫围着他,他都没有一丝的畏惧,说明他有胆量有魄力。”
明月被她逗乐了:“只凭区区几句话,你就能断定他的品性?但愿真如你说的那样吧。”
夕颜认真地说:“奴婢真的不是纯心逗您开心,话说相由心生,公子虽然不在宫里长大,学识也可能比不上合盈太子,可只要他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