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他野蛮的力道,不光将书本砸在地上,还打伤了他自己的拳头。
这多像她跟薄彦尊,两败俱伤,无一完好。
只是,她却将她的伤藏在了心里。
即便是逆境,依然保持着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她已经赢了,将薄彦尊的愤怒担心惶恐全都激发了出来,她这辈子也值了。
“还有什么?说!”薄彦尊见她迟迟未说话,更加狂躁,平日里的矜持,在这女人面前全然消失不见,只剩下了浓浓的愤怒。
他的心都快死了,还要什么狗屁的理智!
“萧城澈。”许解意突然说出这三个字,便静止了,没有再多说别的,一个字都没有,就这么望着薄彦尊,挂着胜利者的微笑。
“……”
他仿佛等了一辈子,却只等来了“萧城澈”三个字,他还以为这个女人会说,她不想让他忤逆他父亲,而陷入危险,所以才坚持参赛。
可是她没有说,却只说了“萧城澈”。
这三个字,就像一个重磅炸弹,炸了一切,什么都没有了。
他本应该有滔天的愤怒,可最终这所有的愤怒,都转化为了嘴角苦涩的微笑,黑色的眼珠里倒映出的浓烈悲伤。
终于到了他要放手的时候了。
薄彦尊松开了书架,他两只拳头都在不停的流血,但他此刻却也全然不顾了。
许解意的背靠在冰凉的书架上,冷的整个心都是寒的。
过了很久,薄彦尊才终于开口,声音低哑却又冰冷,“既然这样,那我就满足你。你去参赛,如果你赢了,我不但放你离开,还会再许你一个愿望,你可以跟萧城澈天长地久,如果你们结婚,那你的嫁妆由我来给。”
“……”
或许愤怒到极致,就没有愤怒了,只剩下悲哀了。
许解意垂下眸,淡淡一笑,“好。”
薄彦尊的身体,突然变得跌跌撞撞,他往后退了几步,转身离开了书房。
许解意安静地将地上的几本书捡了起来,重新放在书架上整理好了。
她的手掌,轻轻抵书架上,上面还有他的血迹,喃喃道:“我只是不想让你死而已。”
她恨他,却不想让他死,她跟薄彦尊之间有一个的确是疯子,可是不是薄彦尊,而是她。
薄彦尊不想让她冒险,她也不想让薄彦尊冒险,就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