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清楚的知道前辈子这个人揍他,第一次是警告,第二次是教训,第三次好像是真的想把他打死,虽然那三次都是他惹的他,凭心而论,他也是真的该打,但……林舒实在怕了他了,他觉得季衡川就是个两面人,平常总是一副温和有礼的样子,但他揍他的那个样子,才像是他的真面目。
他本质上就是个暴戾、心狠手辣的人,还喜欢戴面具。
好像被季衡川揍还是昨天的事情,林舒有些战战兢兢起来,他手脚发软地抱住树干,从树上滑了下来,他的衣服沾满了树干附着的细小青苔和落在他身上的桃花花瓣,他也来不及清理,赤着脚踩在有些冰凉却湿润的泥土里,找到了被他脱掉的鞋子,也来不及擦脚,穿上鞋子转身就走。
季衡川看着他的背影,唇角的弧度微微落下来几分,而后又翘了起来,他的目光落到了地上,那面容漂亮的少年看起来很怕他似的,匆忙逃走,却在这里落下了一块小小的玉佩。
“衡川,你怎么走到这里来了。”霍江临追了过来,看见季衡川半跪在一棵桃树下,似乎在看什么,他靠近过来,便看见他白皙宽大的手掌心上躺着一枚色泽细腻光润的玉佩,他是识货的人,看一眼,就知道这玉有多值钱,他笑了起来,由衷的高兴,“捡到的吗?这下好了,正好缺钱,真是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
季衡川低头看了一会儿,不知为何,凑近了轻轻地嗅了嗅那块小小的玉佩,霍江临觉得他的模样有些说不出来的微妙,忍不住问:“你在做什么?”
季衡川睁开眼睛,将那枚玉佩收进掌心,扯起唇角笑了起来,“这可得物归原主。”
“什么啊?拜托大哥,我们现在什么情况,也别装君子了,等不到顾叔送钱过来,我们都得喝西北风,卖了这块玉能撑一段时间了,我看看,这他娘的还是羊脂玉,撞大运了,还物归原主……”霍江临喋喋不休地说着,季衡川却没听,他将玉佩收到怀里,捻了捻刚才拿起玉佩的手指,笑着打断了霍江临,“我说物归原主,就是物归原主,不用再说了。”
霍江临停下来,叹了一口气,“都快饿死了。”
季衡川说:“饿不死。”
霍江临笑了笑,没说话。
那边林舒匆匆逃离了有季衡川存在的空间,他回头看了一眼,没再看见季衡川了,才停下脚步,吁了一口气。
他们其实也没有什么不死不休的大仇,前辈子的确是他娇纵爱惹事,还羞辱过他,被打……也真的是他活该吧,他嘴贱,还不懂事。
他现在不会这样了,不会去羞辱季衡川,不会去辱骂他,挑衅他,所以季衡川应该也不会记恨他,也不会被他揍了,所以……他其实也不用这么怕他。
但是季衡川那样子,他忘不了,所以还是躲吧,他从前辈子就知道了,这人也很记仇,他对他三番两次的羞辱,他怕是没有表面上表现的那么大度,心里应该恨死他了,否则也不会差点揍死他。
林舒想起那个被揍的那个画面,心里还有些发颤,他头一次见人一边柔情蜜意似的笑,一边发狠揍人,拳拳见血。
他那次被打得两个月没下床,等下了床,表妹苏明珠已经嫁给了穷小子季衡川。
别想了,林舒拉回了回忆,他摸了摸手臂,感觉手臂都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走的方向恰好是过来的路,没走一会儿,便和彭静云他们碰上了,李都望见他便笑了起来,“我还怕碰不上呢,没想到这么快就碰见了,这次也别走太远了,我看他们已经迫不及待想去花船上看看了。”
林舒有点没精神,他低低地应了一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