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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穿骨
一句而已,但这天,季衡川心情似乎很好,那副假面似的脸上多了几分真情实意的笑容来,他说:“正好饿了,我就尝一块罢。”

    他说着,挽起袖子拿了一块,余光里看见林舒暗下来的表情,带着不舍,待他掀起眼皮看他的时候,那带着不舍的脸上又立即转换成了一脸无所谓的表情。

    季衡川看似柔软其实颇为冷硬的心,被这个好像很好看懂又似乎无法看透的少年软化得差不多,见此情景,脸上那抹寡淡的笑便更显得真切,也不再像是假笑,而是触手可及的真正愉悦的笑。

    他知道这些糕点也就够林舒一个人吃的而已,季衡川知道自己是故意的,他不饿,也并不喜欢吃甜食,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厌恶。

    但这带了林舒喜爱的糕点,入口却有一番好滋味。

    季衡川余光里看着林舒吃完了一块便含着手指抿去了手指头上的残渣。他眼多尖,多利,即使只是余光去看,也能看见林舒唇间探进探出的红色舌尖。

    也别有一番艳色。

    季衡川不觉得自己一番作怪有什么问题,他到底是懂得多,看得多,他对男色也并不排斥,甚至因为自小的生存环境……他对女人根本没有什么兴趣,这样来看,他大概更倾向于对男人有兴趣。

    当然,之前并没有能使他感兴趣的男人,现在的话,林舒的确能算一个。

    在他看来,林舒身上的问题很多,那股体香就是一个让他在意的问题。

    时间久了,他也不确定这少年身上的香味到底是天生的体香还是用香料熏染出来的。

    因为时而淡,时而浓郁,淡时如春风化雨,情意绵绵,浓郁时却更带淫、靡、艳色,穿骨勾魂。

    季衡川定力好,也不觉得自己在被那股香气吸引,只是嗅多了,终究还是受到了影响,在他眼里,林舒也是越来越招人,一颦一笑皆能动人心弦。

    这样的影响下,他想不被触动也是一件难事,他本人倒是没有一点自知。

    林舒吃完了糕点,不知道是不是被季衡川分去了一块,他有种没有满足的感觉,但也没有再让青竹去买。他端起茶杯,含了一口茶水,润润了吼,又吐了出来。

    口舌都消去了糕饼的软糯香甜,只余下了茶水那淡淡的甘,淡淡的苦,最后又用湿布擦了擦手,算是彻底清洁好了。

    季衡川收回思绪,面上没有任何异样,温和且可靠。他看着林舒那双仍然用薄薄透气的纱布包裹着的伤手,说:“这些天,你手上的伤,应该痊愈了。”

    林舒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纱布,吸了吸鼻子,说:“早好了,也没多大伤口。”顿了顿,接道:“感觉受点伤也挺好的。”

    季衡川果然问:“为什么?”

    林舒狡黠地、又暗带着讨好地说:“这样我就能少做点事了,季大哥帮我全做了才好。”

    季衡川淡淡地笑,“我以为你不愿意。”

    林舒摆摆手,“也不是不愿意,能轻松一点当然更好。”

    这是假话,林景川将一个处于黄金地段但因为原先掌柜的经营不善而面临关门的大铺子交给了季衡川,这明显是带了锻炼和栽培季衡川的心思。

    林舒不知道这两人是怎么看上眼的,对季衡川的背景来历也没有明确的猜测,反正他什么都防备,疑点重重的季衡川自然也在他防备名单里。他不想他大哥看重季衡川,过来和季衡川一起做事,其实也是打着要破坏的主意。

    他根本没安好心,但这边季衡川对他却是一天比一天好,那让他打心里恐惧的假笑脸孔不知在什么时候也不见了,除了“礼貌地一笑”,基本上都会真的笑一笑,很情绪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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