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比起只能在一旁默默凝视安琴的夏季,那是个更为苦涩的季节。而今,安琴是打从心底讨厌他了。
话虽如此,时序进入秋天之后,夏夜还是一如往常,深深迷恋着那双琥珀色的眼睛。
“认了、认了……”
夏夜站了起来。距离表演只剩下一点时间。
不过,夏夜实在没有办法丢下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不管。
更何况,让安琴流泪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
“安琴……”
夏夜迈开步伐,追上了伤心欲绝的安琴。
从休息室逃开后,安琴一口气爬上通往地面的楼梯,屈身躲在隔壁栋大楼的防火巷中。
“呼、呼、呼……”安琴鲜少竭力狂奔,因此心脏猛烈地跳个不停。安琴在肺部爆裂之前,猛然停下脚步。她觉得自己好象要死掉了。
然而,真正让安琴大感颓丧的,却不是身体上的疲劳。
“为什幺、为什么要说出那些话……!说什幺他爱我……!说什幺他要我……!”安琴无力地蹲在地上。
安琴不断地喃喃自语,就好象要说服自己相信似地。
只不过,越是极力想催眠自己,安琴便越是想起那些禁忌的回忆。
乍见纸条上的留言,那种冲击。
神秘狙击手让安琴等得好急、好急。
由于对方迟迟没有响应,让安琴觉得又悲又苦——
从亲兄弟到朋友,安琴从未如此执着过。
不管清醒还是睡着,她都惦记着那个神秘的人。
那个让安琴不惜躲在置物柜中好几个钟头,为的就是见他一面的人。
在雷电交加的暴风雨夜,他们拥抱了。
然而,此刻出现在安琴面前的人,却不是夏夜。
“终于找到你了,要恨就去恨夏夜吧!”
映在安琴眼底的,只有一个像火焰燃烧般的赤红鸡冠,以及一对深深凹陷、充满血丝的诡异眼球。
那男人宛如从地狱现身的鬼魅般,在安琴头上高高举起一条铁管。
安琴知道自己命在旦夕了。
“啊啊——……!”
望着急速往下挥动的铁管,安琴害怕地大叫。
砰匡匡匡……!说时迟那时快,一阵刺耳的噪音传入安琴的耳膜。
铁管并没有打碎安琴的脑骨。
张到不能再大的琥珀色眼瞳中,出现了一幕难以置信的画面。
“夏夜。”
就在距离安琴头上的数公分处,夏夜用右手挡住了向下挥舞的铁管。美丽的侧脸因苦痛而深深扭曲。
“折断了……!”
望着呈现奇妙弯曲的手腕,安琴确信夏夜的手已经骨折了。
“夏夜……!”
“呜啊啊啊……!”
夏夜发出比野兽还要凄厉的咆哮。
他伸出左手,猛烈夺下让右手折断的铁管。
失去平衡的红发男跌落在地面上,痛苦一叫。
安琴死命揪着高举铁管,宛若恶鬼般的夏夜。
若非安琴实时阻止,失去理性的夏夜,真会将躺卧在地的红发男,像蕃茄一样击个粉碎。
望着琥珀色的睁子,瞬间,夏夜犹豫了——
“呜、呜哇哇哇……!”
趁着这一秒的空隙,红发男连滚带爬地逃出了防火巷。
“安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