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琴虽不知那个年轻女人和夏夜的关系,但比起毫不相干的自己,对方必定远比她适合照顾夏夜。
“没错……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对夏夜而言,安琴既非朋友也非歌迷,两人最多只是认识而已。
——夏夜由我来照顾!
女人愤怒喊出的台词,一直在安琴的耳中盘旋不去。
实际上,自夏夜受伤以后,从未主动开口要求安琴照顾。
安琴之所以会在这里出现,不是因为别人,完全是出于自己的意愿。
既然如此,像今天这样出现照顾夏夜的人以后,安琴又该如何去贯彻自身的意志呢?
“夏夜……!”刹那间,安琴觉得惊愕不已。
在门被甩上的那一刻,安琴便已丧失造访这里的理由了。
在夏夜右手完全恢复正常之前,安琴一直以为自己是无可取代的。而今,这个小小的梦想欲知朝雾似地,消失得无影无踪。不,打一开始,安琴身上便有所谓的存在意义吗?
“啊……!”安琴突然觉得在手中的钥匙,不再那么重要了。
宛若当头棒喝般,安琴想通了一切。
无论如何都不会消失的内疚感,其实是自己用来拴住夏夜的借口。好几次、好几次,那温柔的呢喃不断在安琴耳边重复着。
我爱你……我一直爱你……?
不想将夏夜随口一句话忘掉的人,正是安琴自己。
比起在白色笔记本上那些充满破坏性的文字,更揪紧安琴的心不放的,其实是耶声难以忘却的呢喃。
“我对夏夜……!”
一直拒绝去承认的顽固思绪,一口气从安琴心口的裂缝中爆发出来。
安琴激动地领略到,自己的心早就给夏夜了,她喜欢夏夜。
尽管害怕铸成大错,另一方面,安琴又在心底祈求着,希望上天在夏夜的手上留下无法抹灭的后遗症,因为这样自己就可以永远和夏夜牵扯在一起了。
即便这样就等于宣判一个吉他手的死刑,为了满足自身的丑陋私心,安琴还是在内心悄悄恳求着。
这份冰冷好比是那一天,夏夜无情背向安琴时的残酷态度。事到如今,就算安琴向夏夜说出真心话,他也彷佛能够窥见,那紧接而来的悲惨画面。
然而,假设安琴执意当个殉教者的话,那么就算被夏夜拒绝,安琴也能在不损及自尊心的情况下,趴跪在夏夜身边,恳求他的原谅。
在责任感十足、正义感强烈的假面具下,安琴一心祈求的,竟是如此卑劣不堪的自私。
还有比自己更悲惨难堪的人吗?
安琴感到眼前一片黑暗。
不过,真正将安琴彻底击垮的,却是到了这等地步,自己还无法将夏夜的钥匙给丢掉的悲惨依恋。
安琴琴已经不知如何是好了。
一旦发现隐藏在内心深处,故意不去正视的心情后,安琴恐惧得不敢再有任何轻举妄动。
就算开眼不去看自己的本性,安琴也不想失去和夏夜的羁绊。?
我爱你……我一直爱你你……?
夏夜的温柔呢喃在耳边响起,安琴脚步踉跄地走下公寓楼梯。
唯一的凭借是不断在脑中盘旋着夏夜那句深切的呢喃。
……
这阵子,夏夜的心情一直很差。
虽然自己的伤势没有影响乐团的出道计画,已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