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下以后,他又觉得这床要是再窄点,小点就好了。
沈明渊平躺着,睡姿规规矩矩,旁边聂辛躺下后就开始翻来覆去,一会儿背对着他,一会儿转回来面朝着他。好在沈明渊闭着眼睛,看起来早已睡着了,没有嫌他乱动太吵。
床的质量比想象中好,也不见晃一下或者发出吱嘎声的。
脑子里忽然冒出这么个想法,聂辛抬手扶额,这都什么跟什么。
“咳咳”
他清了清嗓子,看着沈明渊。
“沈少爷。”
还是没反应。
看来是真的睡着了。聂辛瞧着他毫无防备,说睡就睡的模样,眼里浮出连自己都未察觉的笑意。
然后一手支起上半身,一点点凑了过去,在那两瓣唇上偷偷印了个吻。
很轻,很小心,怕给人吵醒了。
再重新躺下时,心中便踏实了许多,聂辛闭上眼,闻着空气中淡淡的茶香,逐渐陷入沉沉的睡眠。
明天,那就等明天再说,就算沈明渊不答应让他跟着,他也能
一时间,一切都陷入了静谧,只剩下床上二人浅浅的呼吸声。
月光透过窗纸照进屋里,洒在床尾。沉沉的夜色中,本应早就睡着的少年忽然睁开双眼。
沈明渊仍维持着入睡之人该有的绵长呼吸,动作极轻地将一条手臂探出被子,朝着一旁的聂辛伸过去,在他的手心里,是一支短小的熏香。
熏香在黑暗中轻轻一擦,便燃起了星星点点的火光,冒出无色无味的烟。他将其凑近聂辛,等待人陷入更深、更稳的睡眠。
这是他从沈家带走的,能让人昏睡不醒的迷香,至于解药,他早已偷偷服下。
等着时机差不多了,沈明渊将熏香留在屋内,起了床,开始收拾行李,穿上衣服。
然后拿起桌上的茶打算再喝最后一口,杯子端起来了,送到嘴边,又放下,以手背蹭了蹭自己嘴唇,这才重新端起来喝。
该走了。
再过一晚,聂辛便会在梦境中瞧见更多原著情节,他会得知另一个自己是如何一路调查真相,也会看到那些证据,说不定,还会在梦里和秦焕之交手,进一步确信沈二少与秦焕之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
到那时,他再想走就来不及了。
就算今日的聂辛再相信他,也不能赌,就算聂辛真的动了心,那也不关他的事。
他只是占了沈二少的肉身罢了。
沈明渊在桌旁站着,从乾坤袋里摸出洞天镜。
水波般的纹理荡开,呈现出夜幕下的沈宅,借着又是一晃,镜中的画面变亮,回到白天,画面逐渐拉近,来到藏机阁。
他在瞧着的,是不久前的沈宅,自己刚刚离开之时。
沈和光倒在血泊里,沈父沈母先后赶来,将人及时救下。
这是他这幅身体名义上的父母,如今总算瞧清了长什么样子,看起来一点也不老,身体和面容都因修为而得到了很好的保养。
他将画面调快,瞧着沈和光从鬼门关转悠了一圈总算回来,瞧着那对沈母不眠不休守在沈和光床前,对于仆从报上来的消息,从愤怒、不相信,到终于查实后的倍受打击。
沈父则在儿子脱离生命危险后,第一时间检查了藏机阁的状况。
洞天镜被调包成窥天镜的事,并未被他发现。
他还瞧见了哭哭啼啼的平安,到最后,竟只有平安还不肯相信事实,坚持认为事情绝不是自家少爷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