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还是走向了聂辛的方向,身上滴着水,将药草迅速风干,随手拧碎了放进嘴里嚼烂,装作没有看见那些死尸和墓碑的样子。
聂辛便沉默地看着他,在他解开绷带上药时,为他拧干头发上的水,而后又从衣角撕下一块布,为沈明渊擦拭身上的水珠。
“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沈明渊吐出又一块药草碎末,被苦得脸都要皱起来,疑惑地看向聂辛。
“你以前都不会回来的,你会讨厌我,惧怕我,会选择其他的人,哪怕他们已经死了。”
绷带被再次一圈圈缠好,伤口终于不再流血,沈明渊哭笑不得地看他,“选择和尸体过日子都不要你,聂大侠,我在你眼里这么重口味的吗”
衣服的布料到底不比毛巾,带着些粗糙的触感,将水珠吸干之后擦过白皙的皮肤,蹭得有些痒了。沈明渊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脖子肩膀都已经被擦干,聂辛却还没有停手,还在继续着贴心的服侍。
聂辛看着他,越凑越近,认真地问道,“就算我对你抱有着非分之想”
身体猛然失了重心,被向后推倒过去,沈明渊刚要惊呼出声,以为自己要撞在坚硬的草地和石子上了,画面却陡然一变,成了客栈内的房间,而他的身体也倒向了柔软的床铺,而非地面。
沈明渊无语了片刻,手肘支起身子,抬手捏住聂辛的领口,扯向自己,没好气道,“有本事就别做春`梦,醒来以后亲自问我,亲口说你喜欢我,有非分之想”
聂辛被他这么一扯一凶,呼吸一滞,而后变得粗重起来,咬了咬牙,哑着嗓子将人压了回去,理直气壮回了句,
“没本事”
沈明渊被他如此坦然地认怂惊呆了。
而后而后为他擦拭水珠的就不是什么布料了。
梦中的一切感官都不比现实,最微小的触碰也被放大,变得鲜明而不可忽视,也许是自己本就是神识状态的缘故,就连敏锐程度都变得夸张无比。
沈明渊很快败下阵来,脑子里一片混乱,一会儿想着来一发的话聂辛是不是就能解开心结了,一会儿想着这算不算神交一会儿又羞耻地想到醒来以后绝对不能被聂辛发现是怎么回事,濒临最后一刻的瞬间,又陡然担心起来,自己在别人梦里这么嗨,躺在元一旁边的肉身会不会也起反应要是被发现了怎么解释
但很快,他就什么都想不了了。
梦里一天,梦外一炷香,而这个梦境还很长。
要想彻底从聂辛的梦里脱身,还不被发现自己不是幻象、而是真的沈明渊,只有奉陪到底。
也不知过了多久,聂辛才终于知道疲累了,将人搂得死紧侧躺着,像是怕稍微放松些力道,人就会从身边逃走消失。
“聂辛。”沈明渊清了清喉咙,嗓子都有点哑了,“你放松点我不会消失的。”
“不。”聂辛执拗地摇头,将人搂得更紧了,发烫的嘴唇贴在人后颈轻蹭,“你会死的。”
“”心头忽然一软,沈明渊费劲地翻过身,和人面对面躺着,轻抚着聂辛的脸颊轮廓,看着他的双眼轻声道,“不会的。”
“聂辛,你看清楚,我是活生生的一个人,就在你面前,你也从未杀死我。我现在不会死,以后也不会。”
那双眼忽然有些泛红,聂辛没有说话,低头堵住了明渊的嘴唇,将那两片薄唇吻得更加鲜艳红肿。
“安心睡吧,”沈明渊喘了口气,摸了摸聂辛的头发,看着人终于闭上眼睛,陷入更深更沉的深眠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