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强撑着残躯,坚韧地跪在地上。他额边一道伤口不知是何利器所伤,自主地向外涌出滚烫的鲜血。
这般场景,很难让人想象这个十三四岁,虚弱得快要倒地的少年,竟会耗尽大量的气力来做无济于事的“反抗”。
荒野之中,他的身旁还矗立着一名年长男子,显然对他的反应有些诧异。但男子仅是惊了一瞬,便没有理会少年的抗拒。自顾自地从随身的小袋里掏出一瓶药粉,熟练地倾倒在手中的帕子上。
“我说了,我的事不要你管”晕死过去前,他好不容易才吐出这几个字。随后,待他彻底失去意识,属于这夜的最后声响,终于停止了。此刻才让人注意到耳边还有回旋呼啸的风声。
也对,这里是大漠,本该如此。
而那名男子始终没有说话,将料理好的手帕轻轻盖在少年的伤口上,两人就消失在夜色里。
长空沙飞,借着月光,才能看到少年待过的地方,一片狼藉,兵器散落四处。那里似乎还倒着几个没有动静的人,被黄沙吞了一半一半,无法辨认。大漠的夜很凉,可他们却不再需要别人来添衣记挂。能在这里离开,也算是入土了吧
“怎么又梦到了这些,呵”树上是双手抱臂,倚靠树干的秦空。他只是趁着炎午寻个阴凉处休息了罢,却没想到又记起这些梦魇。
秦空十七八岁,生得峻冷模样,着一身黑衣黑靴,不苟言笑。这个年纪,唯一的生气竟是当额头边两束发丝被风吹起,露出一道浅浅的有情绪的疤痕。少年面庞轮廓清晰,眉眼分明,本该是朝气模样,却有一种生人勿近的高冷。俨然不是一两天就能包装出来的冷漠。
午梦初醒,他没有半点发懵。摸着额边那道疤痕,眼神瞬间变得凌厉。对,梦中那个男子于他有恩,但同时也给他制造了无尽的痛苦。这始终是他心里的症结,注定不能放下。
抵达望江之前,秦空听闻南疆毒教兴许会有秘法可以解除他的苦楚,便违背师训,私自前往。纵然希望近在眼前,但是那人会这样轻易地让他完成心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