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不记得,”毕竟才一个多月的事,陈文豪为了应对妹妹的考验,可是想破了脑袋准备了答案,“我学武是为了保护对我很重要的人,保护阿婆、爹娘、哥哥还有你和小琴。”
“你记得就好,希望你以后也都记得,学武是为了守护,不是为了逞强好胜,快意恩仇,是压在五指山下还是成为斗战胜佛都取决于你。”陈诗嘉对陈文豪道。
陈文豪似懂非懂,前面的话还能理解,后面的话就不明白了,不过妹妹不整他的时候还是挺可靠的,于是他点头道,“嗯,我记住了。”
船开了,待看不见岸边家人后,陈文豪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叭嗒叭嗒地滴在甲板上。
郑容对新得的徒弟还有些耐心,哄他道“好了,又不是此生不见,成都距这里也不远,以后有空会让你回来见亲人的。”
陈文豪有些不意思地止住了泪,在家时只想着以后天高任鸟飞,没想到才走呢,就舍不得家里了。
见他止了泪,郑容满意地点了点头,他从未照顾过孩子,要是他一直哭哭啼啼地,他还真没有办法。
郑容和陈文豪被船工带到他们的房间,此官船乃是云南送贡品进京的,此番回帆,空余的房间较多,押解的兵士也在在护航船上早已先行,郑容和陈文豪能各有一间空房。
“念你刚离家今日便先休息,明日你便开始打磨身体,不得松懈。”郑容对陈文豪安排了一番后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陈文豪已经从悲伤中出来,他只是第一次离家有些不习惯,省城离家里并不远,他爹现在还在那里呢,如果他们从洛阳回来,他或许还能见到爹。
东想西想了一会儿,再把带来的包袱收拾了下,天色就已近黄昏了,闻到底层船工做饭的味道,陈文豪的肚子有些饿了。
临走前老太太的叮嘱,陈文豪都记着,做徒弟的不能像做儿子,要主动担事,照顾师父才行。
陈文豪想他师父肯定也饿了,摸了摸口袋里的铜板,壮着胆子,到船工那里要了饭菜,船工倒没有多要他的钱,十文钱给他盛了足足的两人份饭菜还送了条鱼。
要了个空碗把家带的腊肉装了几处,陈文豪端着饭菜敲了师父的门。
竟然让做徒弟的来照顾自己,第一次做师父的郑容有些不好意思,“啊呀,我竟忘了你是要吃饭的。”
陈文豪把饭菜放在桌子上,闻言有些窘,看了郑容一眼,像是在说师父你是神仙不吃五谷杂粮的么
郑容当然不会,他只是习惯在外饥一顿饱一顿的,今日心里有事,没想到要吃饭罢了。
两人对坐着吃完了晚饭,郑容不爱吃船上的菜,李嫂子准备的腊肉大多给他吃了。
陈文豪吃完收拾走人,郑容叫住了他,“斗战胜佛是什么”
陈文豪一个踉跄,师父老远地居然就能听见他和妹妹说的话。
郑容不是故意偷听的,武功高了,耳朵自然更灵敏,哪怕他站在风口,他们的对话还是时不时地飘到了他的耳朵里。
郑容不介意陈文豪没有回答,“你妹妹说得挺有道理的,多听听没错。”
要是当年在云南他没有年轻气盛,气不过刘闻九的儿子玷污女人清白阉了他,他的几个结拜兄弟不会死于官兵之手,他也不会改名换面落草十余载,生怕连累家人。
陈文豪满头雾水地在房间想了一下,才明白原来师父指的是妹妹让他不要争强好胜的话,他本来就不是冲动的人啊,为什么都要这样叮嘱他
送走了陈文豪,回到家里的陈家人总觉得家里空落落的,老太太对莫氏说“只少了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