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小学徒钱甲递过去一个眼神,这机灵的小子就明白该怎么做了。
“大人,咱们先去抓点药吧。”
医官不解,什么病都没看出来呢,抓什么药但他最后还是跟着走了,等转道离了花厅前园,钱甲就赶忙开始替谢介道歉、解释。
谢介就是个小孩心性,请给人看病的大夫来给畜生治病,绝无半分戏弄的意思。这就像是小孩子在街边捡到受伤的小犬,也肯定是会傻乎乎的抱着小犬回家找娘或者直奔医馆的。他们并不太可能知道,这个世界上还存在专门的牧司兽医。
谢介的年纪倒是不小了,但是他家给鹦鹉看病打小用的就是医官。他也知道牧司,可对于他来说,牧司是专门给马看病的马医。
说白了,就是惯的。
旁人不告诉谢介何为对错,他又如何知道对错呢
“说句大不敬的,您觉得以世子的这个脑子,他有本事想到这么曲折的侮辱人的办法吗”
医官这话真是有理有据,使人信服。
一场风波,再次平息,而当事人谢介却对此还一无所知。
谢介此时正忙着发散思维,考虑一个问题也不知道是谁规定的,故事主角总会情不自禁的怀疑受害者的第一发现人是凶手,然后造成种种误会。
按照以往的夙愿来看,谢介应该也挺想怀疑是房朝辞不安好心,对二爷狠下毒手的。
但无论是理智分析,还是从实际思考,甚至是莫名其妙的内心感觉,谢介都不觉得房朝辞会是那种没事干对鸟出手的神经病。如果一定要给这种情绪添加一个定义,大概就是“同是养宠物的人,房朝辞怎么会是凶手”这种没有任何科学依据的唯心想法。
想法一旦有了,就一发不可收拾。
谢介甚至开始觉得有点过意不去,人家救了你家二爷,你却在暗搓搓的希望对方是凶手,这已经不能用厚道不厚道来形容了。
一时间,在小世子看来,他和房朝辞之间充满了尴尬。
房朝辞倒是心情很好,放下二爷后,他就抱起了大功臣飞练,一是让飞练明白虽然他刚刚抱着二爷没抱它,但它才是两个动物里的第一;二是用撸猫来掩饰自己的内心。
“唉,你是从哪里捡到的二爷”
“是飞练捡到的。”房朝辞有一说一,并没有把狸奴的功劳占为己有,“我去追它,没想到它是在引我救鸟。我曾有幸在公主府见过这只鹦鹉,知道是您的爱弟。”
飞练到底打哪里来的捡拾小动物的情操,房朝辞不得而知,但飞练往日里确实是爱往家里带活物的,在动物界的交际面不要太广。而当时二爷都那副样子了,飞练肯定没办法用嘴叼给房朝辞,那就不是帮忙,而是害鸟了。
当然,飞练当时嘴里叼着用来引房朝辞的金橘,并不是房朝辞藏起来的那个,而是不知道它从哪里搞来的。
与此同时的谢府厨房,厨娘一脸困惑的看着刚刚才摆好盘不久的江西金橘,怎么感觉少了一个。
谢介见房朝辞不邀功,不挟恩,更加不知所措了。
这、这房朝辞怎么和他想的一点都不一样
天石的扫描终于完成了,二爷并没有受多重的伤,只是外表看上去吓人,但其实大部分的血都不是它的。
谢介忽然想起来,这货还是个会装死的鹦鹉。
谢介很无语,又觉得有点丢人,但还是上前,扒拉开医官,一改刚开始的紧张,毫不犹豫的戳上了二爷的胸脯,并一点点的加重手劲,直至把这个装死的家伙戳的睁开了一双漆黑的豆豆眼。
“哟,二爷,醒啦”谢介的表情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