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我没忘,正筹备银子呢,你也知道,原家人不少,一个会打理庶务的都没有,家里实在是拮据……”
陆语打断他:“等会儿您要办两件事:用家法掌原友梅的嘴,把四万两银子给我送过去。不办也行,我准备好人手了,让他们带上房契地契,敲锣打鼓地游街,告诉长安城里的人,原家霸着我的宅子、欺负我的丫鬟。”
“……”原溶额头冒出了汗,求助地望向原太夫人。
原太夫人却冷静地道:“照她说的办。”
“祖母……”原友梅涨红了脸。
原大太太眼神哀怨地望着陆语,却是不敢吭声。
陆语指向原友梅,“大舅,今日您不用竹篾把她打得满嘴血、掉几颗牙,这事情就没完,给我银子也没用。对了,您要给我四万零二十两,女儿的债,理当由您这教女有方的父亲还。”
原友梅哭起来,望着陆语,目光怨毒,“我只是……”
“你闭嘴!”原溶和原太夫人一起厉声喝斥她,随后前者望向后者。
原太夫人不带一点情绪地道:“照阿娆说的办。”
陆语转身吩咐两名丫鬟:“你们留下来,给我看着掌原友梅的嘴。”继而又对原溶牵出一抹冷冰冰的笑容,“原家的人要是手痒,就再打她们几下。”
“不会,不会,怎么会……”原溶搓着手,强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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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笑山、罗松站在傅宅门前的石阶上,听一名管事说查账的进展。
陆语像去原府的时候那样折回来,仍是气鼓鼓的,似是在想什么事情,目光没有焦距。她凭着对道路的熟悉走到自家宅子前,走上石阶,经过沈笑山身边的时候,目不斜视。
沈笑山又想笑了,可是,下一刻,他就看到走上最后一阶石阶的陆语停下脚步,身形晃了晃,软软地向后仰倒。
那一瞬间,他什么都没想,疾步赶到她身边,拎住了她道袍的后衣领。
罗松奔进傅宅,扬声道:“快来两个婆子!你家大小姐晕倒了!”语毕不由庆幸:幸亏东家在近前,不然的话,在台阶上摔个倒栽葱,小命就此交代了也未可知。
沈笑山慢慢地让失去意识的陆语坐到地上,仍旧拎着她的后衣领,蹙着眉打量。
脸色难看死了,怕是病的不轻。半天一夜的工夫,她怎么就成这个样子了?虽然签了卖身契和生死文书,可他不是都说了,等到给她银钱的时候再发落她——提前作什么死?
两名婆子疾步赶来,合力架起陆语。
齐盛赶到近前,顾不上给沈笑山行礼,望一眼陆语,高声吩咐道:“去请大夫!”
“不用不用。”罗松接话道,“我家沈先生医术不错,让他给陆大小姐把脉开方子就行。”
沈笑山睨着他,目光透着不悦。
罗松避开他的视线,继续对齐盛道:“圣手严道人您听说过吧?我家先生跟他老人家学了好几手。”
这一天里,沈笑山第二次想踹他了:这小兔崽子的嘴怎么就那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