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壮把开始说好的五十块掏给王麻子,打发他走了之后,回到家,把手上拎着的野兔和气木仓往地上一扔,端起桌子上的凉茶就往嘴里灌,心想,难道那只小的知道他要去宰了它,已经搬家了?
那天走阴婆说是黄皮子搞得鬼之后,他就猜到一定是当初跑了的那只小畜生,没想到这小畜生在看到自己母亲被生生剥了皮之后,还敢来报仇,既然这样那就别怪他心狠手辣!
孙大壮的老婆张庆华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孙大壮看着某一个虚空点发呆,她小声试探着:“大壮?”
只见孙大壮倏地转过头,眼睛直直地与她对上,他的眼神阴狠毒辣,似乎下一秒他就要冲上来要她抽筋扒皮一般。张庆华身上的汗毛瞬间乍起,忍不住踉跄后退几步。
张庆华记得他们当初结婚的时候,孙大壮并不是这副模样,那时候他们虽然穷,日子不好过,但到底过的舒心。但自从开了屠宰场,在张庆华眼中,原本忠厚可靠的人渐渐被整天举着砍刀宰猪的形象所取代了,她每次见到他,心中都是惊慌害怕的。后来女儿出生,孙大壮开始在外面找小老婆,她心中实际上是松了一口气的。
她也想过离婚,自己带着女儿回娘家过,但她提过一次,被孙大壮那几乎要吃人的眼神逼回来,就再也不敢提了。后来女儿体弱多病,光医药的花费,她就承担不起,别说好好抚养她长大了,那以后也就没再提过离婚的事。
孙大壮看着一脸惊恐的妻子,收敛自己的眼神,问道:“然然怎么样了?”
张庆华见他恢复往常的样子,也回过神来,“然然今天倒是没发‘疯’,不过在床上睡了一整天,连饭都没吃。”
说到这儿,张庆华满脸的担忧,前几天然然虽然发‘疯’但饭还是照常吃的,甚至比平日里吃的还要多。今天倒是没发疯,但是却睡了一天,这让张庆华更是担忧,忍不住想然然身上那黄皮子是不是在憋什么大招呢?
她忍不住问孙大壮,“今天有什么收获吗?”如果将那只黄鼠狼杀了,能救自己的女儿,那还是赶紧杀了好,不过是个畜生,好过让自己女儿再受罪,她那娇弱的身子,可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孙大壮知道她问的是什么,脸色不是很好, “那个畜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我和王麻子找了一天也没找到!”
张庆华皱了皱眉,道:“要是搬家了,那就不好找了……这么拖下去也不是办法,要不我们再找个大师来给看看,能不能在它附身的时候捉住它。”
孙大壮沉吟片刻,问道:“你有什么门道吗?”他以前是从来不信这个的,听到这些所谓的大师,就觉得是行骗的,因此他是一点门道也没有。
张庆华犹豫地开口:“前几天我娘家侄子过来看然然,跟我提了一嘴,说是他们村上来了一个有本事的先生,要不我们去请她来看看?”
“小坡村?”孙大壮皱眉。
“对。”
“那个穷乡僻壤能有什么有本事的人?”孙大壮语气不屑。
不怪孙大壮这么说,孙大壮所在的村子是千山村,是镇上的一个大村,发展的也好。虽然千山村与小坡村离得不远,同靠一座山,但千山村靠着一条主路,交通便利,连带着千山村的经济发展也快。现在的千山村几乎家家都是两层的小楼房,只有少数还是平房,几乎看不见瓦屋了。
而小坡村正好相反,他们村大多是平房矮屋,几乎没有楼房的存在。因着这种贫富上的差距,两个村的交往并不紧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