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闻言便也未说什么,只是在提及萧无琼两姐妹的时候,还是一副愤愤不平的模样:“当日她们巧舌如簧骗了您去那样的地方,回头只是轻飘飘的几句不知情就完事了,皇后主子和夫人心善,还真信了她们的话。”
其实谁又会想到当时也不过是小孩的两人会这样狠心呢?
若不是她时常陪在郡主身边,偶尔能够瞧见那两人朝郡主看来的视线带着嫉恨,只怕她也不会相信这两人会有这样的心肠。
王珺听着她话中不平,神色却也未有什么变化,那两人的坏心肠又岂止这些?当日她被打进冷宫的时候,这两人做得再过分的事都有…只是这两人于她而言,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因此她也只是语气平常得说着:“当年的事,谁也不知道,纵然你心中不平也没有根据,何况过去这么久了,此事日后还是不必再提了。”
她并非心善,只是当年那样的情况,这两人自是做了万全的准备才敢如此大胆…
因此到最后姑姑也只能是处置了些宫人,怪责他们看守不力罢了。
郡主发了话,如意自然不会不遵从,因此她也只是恭顺得应了一声,待又扶着人穿过小道,她才又道:“这两人虽然可恨,不过德妃娘娘倒是个心善的,魏王殿下也素有好名声…”
如意知道郡主的婚事与几位王爷有关。
而几个王爷中,最得老爷、夫人喜欢的便是这位魏王殿下了,她还想再说,便瞧见身侧郡主原先平淡的脸骤然又黑沉了许多。
伺候郡主这么多年,她还从未在郡主的脸上瞧见过这样的神色。
这样的凌厉,竟和那位齐王殿下如出一辙…
如意也不知怎的,竟慌得连这颗心都忍不住“扑通扑通”快速跳了起来,只是再等她看过去的时候,郡主却又恢复如常,倒像先前那一幕不过是她眼花了。虽然不知是不是她看花了眼,可她看出郡主神色不佳,到底也未再说起此事。
直到回了未央宫,如意看着王珺手中捧着的那枝桃花时,才轻声问道:“郡主,这花——”
王珺耳听着这话,循声看去,先前一路走来,她倒是也未曾发觉萧无珩给她的花竟还被她捧在手上,她原本是想叫人随意处置了,只是看着这灼灼动人的桃花,到底心有不舍,便道:“寻个瓶子插起来吧。”
…
夜里。
王珺今儿夜里陪着姑姑用完晚膳便又多吃了几杯酒,或许是酒后好入眠,她今日竟是早早就睡下了。自从醒来后,她还鲜少有过这样好眠的时候,只是在半梦半醒之间,她却发现露在锦被外头的手好似被人攥着。
那个力道并不算重,只是每每她想挣脱,却是怎么也挣不开。
到后头,她索性也就懒得理会了,只是沉沉睡了过去…
等到亥时时分,如意睡眼惺忪点了灯走了进来,郡主的睡相不好,所以她们守夜的时候,每当人睡熟了便会进来给人掖一回被子,为得就是担心她踢了被子着了凉。她把宫灯放在一侧的架子上,掀开床帐刚想弯腰替人拾被,便发现今夜郡主的被子竟然好生盖在她的身上,就连手和脚也严严实实得盖着。
“奇怪…”
她轻声嘟囔了句。
不过她也未曾多想,只是又落下了帷帐,而后便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
翌日清晨,因为心里还掺着林雅和太仆寺卿的事,王珺刚刚醒来便同姑姑提出了要离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