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安侯府。
时下还早, 崔柔刚刚醒来, 看了看身边,发现已经没了人, 只当温有拘是起床去练剑了。等明和过来服侍洗漱的时候,她随口问起才知道原来是安平来了,接过明和手中的帕子, 笑了笑, 说道“这丫头就是个憋不住的, 整日跑出宫,也怪不得娇娇每回和我说起总是叹气。”
明和如今也是四十岁的妇人了。
她从崔柔身边的大丫鬟做到现在整个侯府的管事嬷嬷,听着这话便也笑着回道“公主年纪小, 正是贪玩爱闹的年纪,何况她和侯爷感情一向要好, 也听侯爷的话, 跑来侯府总比去别的地方好。”
听着这话, 崔柔倒也未再说什么了。
说来也奇怪。
安平自小就是个泼猴性子,可偏偏对着温有拘的时候,乖巧得不得了, 想了想便又说了一句“你让厨房在给安平做一份金盏酥,她惯来喜欢这个。”
明和笑着出去安排。
崔柔便又拾掇了下才往外走,刚刚出门就看见温有拘和安平先后朝这处走来,两人手里都提着把剑,也不知道在说什么,倒是一副气氛和睦的样子。安平率先瞧见她, 收了剑就朝她小跑过来,一边抱着她的胳膊,一边亲昵得喊她“外祖母。”
等说完又可怜兮兮得打起小报告“我一个时辰前就来了,可外祖父不许我打扰你,你瞧瞧,我这肚子都咕噜噜得在响了。”
崔柔看着她这幅颇似娇娇小时候的模样,也喜欢得不得了,听着这话便笑着说道“我让明和去给你准备你喜欢吃的金盏酥了”这话说完,眼见她眼睛都亮了,便又握着帕子替她擦拭了一回额头,继续道“不过你今日怎么这么早出来了,可是又同你母后吵架了”
“哪是我想和母后吵架,明明是她自己没查清楚。”
想起这件事,她就生气,这会板着一张小脸翘着嘴唇,不高兴得说道“还说我欺负那个书呆子,明明是那个书呆子傻乎乎得被别人欺负了,我看不过去帮了一把”就是一不小心帮了倒忙,还连累那个书呆子掉了湖。
心虚了一会,可想起昨夜母亲训她的话,便又觉得委屈起来,一边同人告状,一边又撒起娇来“外祖母,宫里都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了,母后教训我,父皇惯来是听母后的话,哥哥也不帮我,我不管,您不许赶我回去,得让我在这多住几天。”
“你在这住着自然可以,只不过你母后说得也没错。”
崔柔握着人的手同人说着“我们知道你是好心,可的确是你连累人掉进了湖,人家长远侯府家的公子本就是个体弱的,这寒冬腊月的掉进了湖听说命都去了一半,你母后让你登门去致歉也是应当的。”
“让我去和那个书呆子道歉”安平的声音一下子就拔高了。
温有拘原先一直站在一侧,如今听着这一句才温声说了一句“安平,小声些,别吓着你外祖母。”
听着身后传来的声音,安平的气势一下子就弱了下来,只不过语气却很坚定“我才不去和他道歉呢。”说完,她也不顾两人,径直往里头走去,边走,心里还腹诽着,早知道就不帮那个书呆子了,不仅害得自己也掉进了湖,还连累她被母后训。
想着当日那个书呆子抱着她的腰,她心里就怄得厉害,偏偏这事还不好往外头说。
看着安平进去。
崔柔倒也没说,只是叹了口气,然后转头看向温有拘,有些无奈得说道“也不知道安平的性子是像谁。”
温有拘听着这话便笑着握了握她的手“安平脾气是大了些,可心性是好的,何况这事,长远侯府也没说什么,你也不必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