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禾过去跟店老板说话,“大叔,我弟今天开学来报道,他估计这个点快到了,我现在联系不上他不知道他从哪儿出来,您要是在这边见到一个长得挺好看,挺白的,个儿不高的男孩您就留心一下,我得去别处找找。”
大叔挺热心地说行。
“长得挺好看,挺白的,个儿不高是不?”他跟严禾确认道。
她点头,打算离开之际,忽而想到什么,戳着自己的两边嘴角说:“这儿,有梨涡。笑起来很甜。”
大叔会意,看她身上湿透,他好心问,“欸闺女要毛巾不,给你擦擦。”
严禾摆手说,“不用。”
她赶着去找人。
严禾说完这些,离开以后,大叔帮她盯了会儿出站口。
没多久就觉得有点乏,他便看了会儿球赛,再留心出站口,已是三分钟后。
这一眼,大叔倒是没急着把视线收回去。
走在人群中最显眼的一个男生,提着自己的箱子在拥挤的楼梯上一路赶超上行,看起来颇为匆忙,长腿一步跨四层台阶。
清瘦修长的少年上身草绿色的t恤,下身牛仔裤,鞋子干净得像新买的。干净的气质里浑了些吊儿郎当的倦意。
虽然戴着墨镜看不清脸,但遮不住一副好皮相,大叔因而多看了几眼。
一摞一摞的脑袋像刚出笼的包子,一个个浑身热气腾腾的,就唯独这小孩儿,怎么看都不腻,干干净净,招人稀罕。
大叔赫然想起刚刚那个姑娘托他的事儿,具体什么来着……长得挺白的,挺好看的,有梨涡,个儿不高——
不对了,这个小伙子可是他见过为数不多的高个儿,哪儿像姑娘说的“不太高”。
他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兴许是大叔的眼光太磊落,少年走近时跟他对视了,他放慢了步子,在小卖部的柜台前停下,放开了手里的箱子,微微弓身往前,手肘支撑在桌面。
少年把墨镜往下拉,褐色的眼眸一抬,看着那大叔说道,“借个电话行吗。”
大叔友好地把电话机推给他,搭讪道,“小伙子模特啊?”
“不是,”少年提了听筒,看着大叔笑一笑,“准大学生。”
笑得两边小梨涡甜丝丝的,大叔看着心里乐呵呵,忍不住称赞一句,“长得真好看。”
“谢谢您,您也好看。”少年对他露出第二个笑。
不过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听筒里温柔的女声告诉他拨打的电话已停机。
少年脸色有点焦急,他皱了会儿眉,面色为难道,“大叔能借我十块钱吗?”
“你手机呢?”
“赶车路上丢了。”他坦白道,“我钱包和身份证也没了,我现在没钱坐车。”
“那你刚刚跟谁打电话呢?”
“跟我女朋友。”少年讪讪地低了头,委屈道,“她可能换号了,也没告诉我。”
大叔呵呵一笑,给他去抽屉里取了一张十块钱纸币,摊在桌面上,“吵架了?换号都不告诉你?”
“没有。”他声音越发地低下去一截,拿了钱,还是满面愁容的模样,“一直就没怎么联系。”
“噢——单相思啊。”
少年没再提这伤心事了,他从书包里拿出纸和笔,趴桌上写字。
他是左手握的笔,但是一撇一捺写的都特别认真。写了张欠条,归还期限是到明天晚上。
落款很长,大叔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