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记住了,这里不是你家,是一个崭新的环境。明天你要开始住校,开始适应新生活,认识新朋友。总是跟小孩子一样会吃苦头的。”
“我不是小孩子。”
“你怎么不是小孩子?”
“我是男人。”
“你是男孩。”
“我、是、男、人。”
一个字一个字的咬着牙说,不知道他在较什么劲。
严禾默然许久,说:“对我来说都一样。”
这,太太太……太伤自尊了!!
谢誉抱着他买回来的大白,脸鼓得像个包子,窝在沙发里面睡觉,因为腿太长了,他躺着的时候只能蜷着双腿。
折腾完了也不早了,严禾在客厅留了一个小灯,进屋休息。
她转身离开时,听见后面窸窸窣窣翻身的动静,一回头,小脑袋“咻”的一下又缩回去。
像是在说,我才没有关心你!
严禾觉得无奈又好笑。
半夜被风扇吹醒,她有点体寒,夏天也不开空调,仅仅开风扇也觉得凉。
严禾起来把风扇关了,又去客厅看了看谢誉。
他睡得挺香的,严禾用手探了探他的体温,身上凉丝丝的,便把空调调高了些。
另一边,大白被抛弃在冰冷的地板上,凄惨地躺着。
——这就是他嚷嚷着不抱着睡不着还害得她被车撞伤的该死的娃娃!?
严禾忍住把他抽醒的冲动,把他滑落在地上的被子拉好。
谢誉睡着的时候很安静,不说话不笑不吵不闹,还是有种高富帅的气质的。他一醒来,就不知道要发生什么腥风血雨。
今天,温煦然提出要送她去医院的时候,严禾几番拒绝,她不能在那样的情况下抛下谢誉。
虽然没有挑明了跟温煦然说,但敏感的他也意料到什么。
两人沉默之际,严禾有些心悸,她害怕的不是温煦然的小心眼,而是谢誉的莽撞。
这样一个干净的男孩子,就要在复杂的江湖里开始闯荡了。
严禾去柜子里拿了一条新的毯子,给地上的大白也盖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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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谢誉起床时家里已经没人了,严禾应该已经去上课了,他便自己收拾收拾出了门。
天气炎热,太阳毒辣,谢家小少爷从校门口往寝室走的路上,感觉被晒掉了一层皮。
从家到宁城,也就花了半天不到的时间,但是站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总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校园里很热闹,学长学姐已经开始上课,新生闹哄哄地来报道。
建筑系基本都是男生在负责迎新,谢誉把帽檐往下按了按,挡住刺眼的光线,找到自己班级的队伍。
他走过去,前面是个女生,给他的第一印象,个儿挺高的。
谢誉视线前方,正好是女生戴的小鹿斑比的头绳,觉得可爱,他多看了两眼。
他们的迎新地点就在篮球场的西边,场上还有人顶着大太阳在打球,少年们穿着球服意气风发。
谢誉回头看时,恰好一个篮球飞了过来。
不偏不倚,直直地飞往前面弯腰填表的女生,在篮球砸上她的太阳穴之前,谢誉五指张开,贴住了那个球。
前面那姑娘意识到险些被球砸到,后知后觉地发出短促的一声尖叫,然后缩着身子往后退,顺带扯了一下谢誉的半截袖。
女孩子抓人的劲儿可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