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誉跟在严禾后面,在忙忙碌碌的人群中间穿行。
今天来学校的人太多了,老老少少,走在这么多人中间,谢誉感觉自己变成了人群焦点,他不知道这些人是在看他还是在看严禾。
严禾走得不快,他也一直没有超前,帮她撑了一段路的伞。
微风扫过头顶的树叶,钻进凉爽的林荫道,吹干颈间的汗水。
把他领到宿舍楼下,严禾放不下心,跟谢誉一起上了楼。
寝室在二楼,南北朝向。谢誉进去时,一个黑皮肤的男孩在,叫马伯言。
一个寝住四人,谢誉跟马伯言是率先到的。有一个室友不参加军训,得晚一个月来学校。
马伯言长得很黑,黑到五官模糊,谢誉跟他近距离说话,才发现这小伙子长得还挺端正。
谢誉问他:“你一个人来的啊?”
马伯言说:“我姐送我。”
他的行李堆在一边没管,床铺也没整理,拿着手机听着歌,嘴里哼哼唧唧些什么,心情很美丽的样子。
谢誉看他自我陶醉着,不忍心打断,便没再搭话。
谢誉自己从家里带了床单和枕套,因为他不喜欢用学校的。
严禾不放心他干这些细活儿,便给他把床单之类的一一套上了,又去床上认真地铺好了床和蚊帐。
弄好了之后,她交代说:“下午去办卡,办身份证,把你弄丢那些都挂失一下。”
谢誉小鸡啄米似的乖乖点头。
“有钱吃饭吗?”严禾问。
谢誉摇头。
“那就饿着。”
“……”
“到底有没有?”
“有的,卡里有的,你昨天给我的钱还没用完。”
严禾“嗯”了声,“我走了,有事情再联系。”
“嗯嗯。”
谢誉送她出了门,依依不舍,又送她到了楼道,还是依依不舍,最后把她送下楼,他神神秘秘地拿出一个小瓶子塞给她,严禾看了看,是一瓶红花油。
“你把这个抹在脚踝上,可能会好的快一点。”
“……知道了。”
“听话噢。”谢誉说。
“行了。”严禾把它放进包里,“你别送了,这天怪热的。”
天气的确很热,但是谢誉也没走,他默默地跟了一阵,在严禾开口赶他离开之前,谢誉从他的哆啦a梦口袋里掏出一个粉粉嫩嫩的小猪佩奇小风扇。
“你不可以借给别人。”谢誉摸了摸鼻子,小声嘀咕,“这是我给你买的。”
严禾觉得好笑,怕伤他自尊,忍着笑接过小风扇,瞅瞅他的裤兜,“还有什么?一起拿出来。”
“没有了。”
“那谢谢你。”
“不用谢的。”
走到太阳底下,看着严禾走进人群,确定她离开了,他才止了步。
回到寝室,马伯言已经不在了,不过他姐姐还在——刚刚进来的时候,谢誉就注意到那个女孩一直站在阳台上,现在她已经在屋里坐下了。
女孩穿着很短很短的小短裙,化着精致的妆容,低头打着手游,长发落下来她也不嫌热的样子,随意地缕到耳后。
谢誉有点郁闷,这个马伯言怎么回事啊,自己人走了还把姐姐撂在这儿,害得他要跟陌生女孩共处一室,谁也不跟谁说话,太难堪了。
他拿出了一个蛋黄酥在吃,越吃越觉得尴尬。于是又拿出了一个蛋黄酥,递过去给沉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