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出来的程溪敲了敲严禾的门,她穿着睡裙,走过来看了看严禾的画,“这个桥身好漂亮啊,你设计的吗?”
严禾点头。
程溪摸摸她的头,温柔地笑了笑,“加油。”
严禾攥着笔杆的力度松下来一些。
“别熬太晚,早点休息。”
“嗯。”
严禾应了一声。
房门被带上了。
她躺在床上,抓到旁边的大白,腿搭上大白的身子,舒服地抱了一会儿。
想起刚刚谢誉给她发的消息,严禾把手机拿出来看了又看。
往上翻一翻,都是他给她发的消息,大多数是说晚安,还有小部分他在汇报自己的生活,严禾回的很少,但是他说的每一个字,她都会看。
谢誉没有带走他的大白,严禾没问他为什么,估计是拿不下了,毕竟它太大了。
严禾不想放在外面,因为客厅是公共区域,她很少给别人惹麻烦。
大白躺在她的被窝里,保持着略显享受的姿态吹着风扇。
严禾拍拍大白的胸脯,摸摸它柔软的身子,哄了它一会儿。没过多久,她把自己哄睡着了。
严禾这一觉睡得很沉,直到破晓之际,她开始做梦。
梦到小时候在大院里生活的时候,梦到她一个人在有篱笆的小菜园里玩耍,她迷了路,怎么走都走不出去,好像一直在兜圈子,她越来越害怕那种孤独感,使劲地喊妈妈。
一阵警车的鸣笛声从篱笆外面传过来,那声音逐渐变大,越来越刺耳,她看到了戴上手铐被警察带走的爸爸,她从因为恐慌而小声的啜泣变成失声大哭,她追着警车跑,可是看着爸爸渐行渐远,她跑不出那个菜园子。
梦中的少女绝望地哭喊着,严禾发出轻轻的啜泣声,她攥着被子的手心全都是汗,直到闹钟把她叫醒。
严禾睁开眼,感受到了眼角的水汽,她坐起来,用手指把稀薄的液体蹭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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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做了噩梦,严禾这一天去上课没有化妆,不过尽管这样,路上还是被很多男生盯着看,作为一名合格的系花,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打量。
路过操场时,军训的小朋友们已经在整队查人数了。
严禾走近,听闻有女生喊谢誉的声音,一声响亮的“到!”促使她放缓了脚步。
她循声望去,他正看着她,两人对视。
她今天穿了白裙子,哪怕没有精致打扮,也特别漂亮。
谢誉站在队伍末尾,手抄在兜里,裤子短了一截,即便是跟所有人一样的军训的衣服让他穿也很英俊很出众。
少年的笑容清爽明媚,在这个晴朗的早晨,一下子驱散她心里的烟尘。
严禾皱起的眉目放松下来。
只要谢誉乖乖的不惹事,他是个让人能感到特别温暖的男孩。
看着他时,她脸上露出些微笑意,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操场闹哄哄的,严禾走过去,抓住拦网的网格,小声地喊:“谢誉。”
那边人长了顺风耳似的,三四米远也能听见她小猫叫似的呼唤,谢誉缓缓挪着步子过来了。
严禾问他:“你吃早饭了吗,怎么这么早就集合?”
谢誉答:“我喝了牛奶。”
严禾从单肩包里拿出一袋刚刚买来的菠萝包,塞到他手上,“军训特别累,光喝牛奶不行,给你这个。”
谢誉接过了,其实他不太喜欢吃干巴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