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薇对这卷轴起了研究的心思,取了根缝衣针,打算扎点指尖血出来做实验——要是没料错,精血应该就是启动卷轴之力的关键。
预扎未扎之际,她又觉得不能浪费机会。转身去院子里取了一把小锄头,把它放进一只竹篓里,再把竹篓背到肩上,这才重新闭好门户,洗净了双手回去扎针。
精血滴落的位置,刚好是在上一回滴落位置的稍后方。苏薇眼前一黑,感受到时空转换带来的轻微晕眩,还未睁眼,就听到前方喧嚣的辩论声。
这回,她看到的不再是满目青山,而是一处类似古风演武场的广场。
演武场上设有一方擂台,台下围了不少或交头接耳、或议论纷纷,又或连呼“好”字的人们。看上去就像是在围观打擂一般。
但擂台上比试的却不是武艺,而是……某种辩论?
她定睛一望,顿时乐了。台上比试的,不正是小卫景炎吗?
如今的他,个头比上一次见面时蹿高了许多,脸上的稚气也褪了少许。身上穿的是跟与他对擂之人,以及台下围观群众一般制式的道衣。显然这里站着的所有人,都是同一门派的。
这种道衣斜领交裙,用黑布做缘边,白色料子做袍子,并以丝绦系腰。修行人大多有闲云野鹤的出尘之姿,穿上此类道衣,更增神仙风采。
此刻的小卫景炎看上去,就很有种小仙童的姿态。
与他对擂之人,已是十六、七岁的模样,在身高上就完全碾压他。那人围着他来回踱步,像是在打心理战,蓦地转身,衣袖一拂,咄咄逼人的诘问便流水一般倾泄而出。
每诘问一句,那人还不忘朝小卫景炎逼近一步。像是想把小娃逼得倒退一般。
然而小炎炎从从容容,半步不退,对把自己整个身体都笼罩住的阴影无动于衷,朗声作答。
他们辩论的全是关乎门派经典的义理及修行之事。苏薇这门外汉根本听不懂,但见小卫景炎从头到尾都从容不迫的,而与他对擂之人动作却渐趋夸张,手势几与京剧造手无差,她就知道小娃肯定占了上风!
动作这么夸张,这肯定是嘴皮功夫磨不过人家,才只好从外在声势上造势嘛!
果不其然,那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很快就垂头丧气地对小炎炎抱拳道:“师弟年纪尚幼,已然对修行一事有独到见解,愚兄虚长你这么多岁,实在汗颜。”
小卫景炎也谦虚地抱拳回礼:“教理上懂得再多,实修不行也是枉然。师兄才这般年纪,就已经是筑基期三层的修士,实是我等楷模。”
少年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师弟过谦了,我实修的年头比你的岁数都还要多一倍,在这上面要还不如你,那可就真是愧对师父教授之恩了。倒是你,不过五岁之龄,就能对修行一事有如此深刻的见解,前途实在不可限量。”
啊,难怪小不点身高高了那么多,原来已经五岁了啊,苏薇默默想着。看来卷轴每回把她拉到华藏世界的时间点都不一样。
小景炎和师兄们之间进行的,约摸是类似西藏佛寺里进行的辩经之类的活动。这种活动,是通过逻辑推理的方式,辩论佛教教义,并通过辩论加深修行人对教义的理解。一人辩输后,很快就有其他人上擂与小景炎继续辩。
苏薇心下慨叹,祖师爷不愧是祖师爷,这么小的年纪就能力辩群雄。不过,她到华藏世界来,主要还是为了赚钱。好奇地躲在拐角看过一场辩论后,她就背着竹篓打算去找野草挖了。
谁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