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牙切齿得很呐!可是又能奈曹盼何?
贵为天子的曹盼, 她之今日非承父业,而是她自己实打实打下的一片江山。论兵权,眼下天下兵马几乎尽在她手。跟她讲理她乐意跟你讲理, 要是不想跟她讲理的,不讲理就是要比拳头。他们今非昔比了, 手里的部曲已经叫曹盼收得七七八八, 剩下的人就只够看家护院, 想要造反妥妥是找死。
想想三十年前他们是何光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能想到曾经风光无限, 连朝廷都敬畏三分的世族, 他们, 竟然会有今天。
曹盼,曹盼呐, 这一切都是曹盼造成的。
世族们但凡想到曹盼皆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无奈从来不是曹盼的对手,甚至为了不让曹盼有机会捉住他们的把柄, 将他们一网打尽, 他们还得装得老老实实的, 所有的小动作都得背着曹盼,反正只要曹盼查无实据, 但凡曹盼不想落得一个不容于世族的名声, 她就不敢真把他们都灭了。
如此想通了, 一个个还是麻利的扫尾,力争绝对不会留下什么不该留下的东西。
巴县县令账本上记录在册的官吏被曹恒揪了出来不假,眼下却已经都在狱中自尽身亡。在此之前,他们确定曹恒还没来得及问出什么来,那么也就是说,巴县县令暴露出来的问题到此算了结了。
一番合计,最后默契的决定,从现在开始他们按兵不动,反正有巴县一场大火,还有自尽而亡的几十名官员,曹恒想要把这两件事完全摆平是要费些功夫。
一个个本想奈何不得曹盼也必须在曹恒的身上找回场子的人呐,此时必是觉得保命更重要。
可是,事情的开始虽然由是他们来决定的,结不结束,由不得他们做主了。
曹恒在见过杨嚣和李严之后,与鲁贞确定了交州的兵马什么时候能到,随之去见了姜维,不意外的,已经隐居多年的姜维在见到曹恒时,惊讶不亚于益州任何人。
“益州变成了贪官横行,百姓民不聊生的局面,那些贪官更是打着诸葛丞相的名号以求庇护。听闻姜将军昔日与马谡一般被诸葛丞相视若亲子,将军就这么任人肆意的践踏诸葛丞相的心血,毁诸葛丞相的名声?”
姜维看着曹恒的一张脸有千言万语要说,话到嘴边却又都说不出来了。
最后只能改了话题,姜维提道:“丞相之死与魏帝脱不了干系。”
曹恒看着姜维道:“姜将军如果非要这样算确实是。以天下为棋盘,棋逢对手三生有幸,欲决胜负各凭本事,同样各安天命。欲统天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诸葛丞相当年病逝,心中从不曾怨我母皇半分,姜将军以为是与不是?”
“是。”这一点姜维是承认的,就如同他当初若是死在了魏军手里,他也绝不怨魏军的任何人,只恨自己本事不够。
死去的人不计较,活着的人却永远不能忘怀。
“你也说了,丞相当年视维如亲子。丞相之死即与魏帝脱不了干系,我就绝不可能帮魏帝。”姜维肯定地告诉曹恒,他是绝不可能帮曹盼的。
曹恒走近姜维,“你现在要帮的不是母皇,而是益州的百姓,死去的诸葛丞相,还有我!”
前面两个理由姜维没什么意见,帮她?姜维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
曹恒四处找帮手,洛阳宫内,曹盼正和一位妇人下棋,妇人虽然鬓间已经泛白,容颜却仍显艳丽,沉声而问曹盼,“陛下丝毫不担心殿下?益州接二连三的动静无不昭示益州那些人已经丧心病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