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助理将手机收走了。
张怡雪站起身, 抓起平日自用的手机，整理一下因坐姿而出现褶皱的戏服。她今天还在片场，有一个三流网剧要拍, 眼瞧着就要开拍了，她得赶紧过去。
明明都走出化妆间了, 她鬼使神差地回头：“小陈，把手机给我看看。”
小助理将手机递过去, 疑惑道：“雪姐？”
“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张怡雪顺手把自用的手机放在桌角，“总觉得必须要看看评论才行。”她点开了微博评论, 大部分都是帮她谴责网红炒热度, 捆绑, 倒打一耙，想红想疯了的。
张怡雪看得十分满意。
料想那网红也翻不出什么浪。
剩下一撮是她专注的颜粉, 哭着喊着道：“姐姐求自拍啊，想看看姐姐现在的样子啊，姐姐一定是在拍戏吧，在片场要好好照顾自己啊。”
“自拍杆给我。”张怡雪对小助理道，“我拍个自拍回复粉丝。”
小助理吃惊地看着张怡雪。
张怡雪并不是喜欢与粉丝互动的明星。她的微博大多数情况下，都是交给助理和经纪人打理, 回复粉丝一向是小助理的任务。
张怡雪用自拍杆发了一张自拍，回复了粉丝。
她凑了一眼这个id——我家爱豆全天下最可爱。一定是这个名字太可爱了所以她才愿意回复这一次。张怡雪心里坚定地想着。
回复粉丝自拍照对于张怡雪是再普通不过的一件事。
张怡雪一去片场便将这件事抛之脑后了。
被回复的小粉丝却乐疯了！
她立刻将张怡雪回复她的自拍照转了出去：“啊啊啊啊啊啊, 粉姐姐三年了, 第一次被回复评论了。太开心了。昨天才转发的麒麟小哥哥求姐姐回复我, 今天就灵验了。”
这是一个学生党, 资讯还停留在昨天的“麒麟锦鲤cp”上，并不知道今天双方已经闹崩了，进阶到了撕逼阶段。
这一条微博发出去就捅了马蜂窝。
双方粉丝在评论里大战三百回合，麒麟小哥哥的粉丝居然不落下风。粉丝吓得赶紧删掉了微博。但很快，这一条自拍照已经被人保存了。
紧接着，有人扒出了自拍照的背景里角落上还有一个手机，屏幕亮着。因为光线比较暗，手机屏幕看不大清。有无聊的粉丝就调亮了手机截图。
页面是一个聊天记录，对象是一个叫x的人。
张：“后面不用继续弄了，那个蠢货反悔了。”
x：全部不用弄了？预付款不退的。
张：那给我换成别的吧。
x：ok。
……
看得出张怡雪聊天还是非常谨慎的。但这一段聊天记录并不说明什么。粉丝也只当个好玩。但好巧不巧，当天有某营销号连发了两条微博。
“上午平板黑屏了，下午网线被老鼠咬断了，现在手机又掉厕所里，常用的工作号打不开。大家有事暂时用这个工作号联系。”
“诸事不顺，求推荐比较靠谱的寺庙。”
第一条微博很奇怪。
这类营销号一般都打着吃瓜号的旗号，自诩只靠广告生活，从来不黑人。而且这种营销号一般宿敌无数，是不会如此明晃晃把联系方式挂在微博上的。
只有一个可能。
他发错权限了。
果然，一分钟后，头一条微博被迅速限制了阅读权限。第二条则被博主置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