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琪一会儿拨弄拨弄玩具,一会儿又去拍拍孩子的床,然后“咯咯咯”傻笑,他已经能够想到孩子在房间里嬉戏耍闹的场景了。
蒋鸿祯放缓脚步,轻手轻脚走到何琪身后,见他还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蒋鸿祯从背后环住他,把他抱入怀里。
何琪身体一僵,惊醒过来,回头看见原来是是蒋鸿祯,若是以往他总会觉得有些害羞,抱不了一会儿便要从蒋鸿祯的怀里挣脱。
这一刻却觉得蒋鸿祯的怀抱很温暖,有一种能让人安心的力量,原来有个人可以依靠是这种感觉。何琪渐渐放软了身子,整个人斜倚在蒋鸿祯的怀里,他轻轻闭上眼睛不再反抗,任蒋鸿祯越抱越紧。
“想孩子了?”蒋鸿祯在他耳边呢喃,惹得何琪竟然有些失神。
“嗯,”何琪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肚子,“你也摸摸他,跟他说说话。”
蒋鸿祯伸手放到何琪的肚子上,软软的却有一股让他心跳加速的魔力,“辛苦你了。”
何琪被蒋鸿祯宽大有力的手掌摸得浑身舒爽不已,身后靠着坚实的臂弯,掌下是他的骨血,他总觉得这一刻幸福地像是陷入梦境一般。然而过往20多年的经历告诉他,幸福总是短暂的,美梦到最后终归要醒。
或许是原生家庭的影响,何琪越是幸福,就越感到惶恐不安。他像是大雪天里的流浪汉,偶尔才能就着一根火柴取暖,现在却有一把火炬摆在面前,又怎能不担心这是不是虚妄的幻觉呢?想到这他就开始对以后的生活担忧起来。
不是他杞人忧天,而是他知道人心事易变的,就连亲情都靠不住,何况是爱情呢,更别说他们现在这样算什么?爱情算不上,亲情也不是,唯一的纽带就是孩子,可养孩子却是个劳心劳力的活儿,说不清到底是幸福多一些还是辛苦多一些。
不安感油然而生,何琪猛地睁开眼,想要问问蒋鸿祯到底能坚持多久,一天、一个月、一年还是……一辈子?但随即又苦笑着暗骂自己蠢,男人在兴头上总是会做出他们自己都无法达成的承诺,任何的海誓山盟在现实面前都会脆弱的不堪一击。
他不能问却又忍不住担心不已,最后只幽幽说:“不辛苦,以后才辛苦呢。”希望你将来不要后悔。
虽然何琪极力掩饰,但他情绪的猛然变化还是被蒋鸿祯发现了端倪。蒋鸿祯不知道为什么何琪会突然低落起来,但大概猜出了他此刻应当是有些忧虑,柔声道:“再辛苦,只要有你在我也心甘情愿。”
“那,那如果他调皮捣蛋不听话,是个小闹腾鬼呢?”何琪的声音急切而微微有些颤抖,“如果他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你还会爱他吗?”
蒋鸿祯明白了何琪的担忧所在,他当然能够说得天花乱坠,但这些又有什么用,只怕说得越多越会让何琪感到惶恐不安。只有靠实际行动才能让他真正解开心结,千言万语最终化成了耳边的一句:“放心,我一直在。”
何琪猛地坐起,转过身来正面对着蒋鸿祯,双眼直勾勾看着他问:
“如果他不睡觉通宵大哭呢?”
“如果他不爱学习,天天被老师请家长呢?”
“如果他找的对象不省心,却执迷不悔劝说不动呢?”
“如果……”
蒋鸿祯俯身向前一口亲上了何琪吧嗒吧嗒说个没完的嘴巴,一手挽着何琪的腰,一手按着他的后脑勺,也不知道亲了多久才舍得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