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睡了两个多小时。
“感觉只是睡了一会儿呢。”洛宁嘀咕道。
秦衍亲了亲他的脸，笑道：“睡的跟只小猪似的。”
洛宁眼神飘忽地往外看，有些不好意思，说道：“我们回去吃饭吧。”
“等会儿。”秦衍抱着他，拿过桌上摆着的日历，指了指下周六，说道，“宁宁，下周六，是我妈的忌日，我想带你一起去看她。”
洛宁的心沉了沉。
他看向秦衍，秦衍脸色如初，眉眼间并没有特别难过的模样。
洛宁松了口气，说道：“嗯，我陪你。”
秦衍轻抚他的脸，神色温柔，洛宁拉住他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说道：“秦叔叔，不要难过，我会陪着你。”
秦衍把他拉入怀里，紧紧地抱着。
从今天下午见到秦斯开始，一直到这一刻，洛宁才觉得，秦衍终于不像是荒原上独孤的野狼，他敞开了怀抱，把他纳入了他的世界。
从此，他不再孤寂。
十二月三号，已经是初冬。
今年的冬天特别冷，刚刚进入冬天，走在街上就已经有些受不住凌冽的寒风。
洛宁很怕冷，一到了这个时节，就恨不得背着棉被行走。
秦衍见他把自己包成了粽子，忍不住抬手去揉他的脑袋。
洛宁拍开了他的手，重新把帽子戴好，围上厚厚的围巾，见秦衍身上穿着薄薄的风衣，说道：“秦叔叔，外面很冷，天气预报说今天有零下一度，你穿这么一件风衣，会冷的。”
秦衍见他说的一板一眼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原本一大早起来低沉的心情也慢慢地消散了一些。
洛宁看着他的眼睛，见他眼里的戾气减了几分，轻轻地拍了拍胸口，走过去拉住秦衍的手，踮起脚亲了亲他的脸，说道：“秦叔叔，再穿一件大衣吧。”
“你帮我选一件。”秦衍亲他的手背，说道。
洛宁站在衣帽间挂着大衣的柜子前，看了一遍后发现，秦衍的大衣只有两种颜色，黑色和驼色。
秦衍身上穿的羊毛衫是浅灰色的，加上今天是曲婉之的忌日，洛宁便挑了一件黑色休闲款的羊呢大衣。
秦衍张开双臂，朝洛宁抬了抬下巴，洛宁笑着走过去，把大衣套在他身上，然后帮他把衬衫的领子整理好，轻轻拍了拍他的衣服，打量了两眼，点点头，说道：“特别好看。”
秦衍搂着他亲了几口，然后拉着他的手下楼。
周末，寒冬，路上的车子很少，两人很快就到了墓园。
秦衍下车，一手捧着菊花，一手拉着洛宁，来到了曲婉之的墓碑前。
远远地，两人还没走到墓碑处，看到有人坐在轮椅上，静静地呆在曲婉之的墓碑前。
洛宁低声问了句：“秦叔叔，是姥爷吗？”
秦衍绷着脸，没有说话。
待走近了，洛宁才发觉，那是一位中年男子，背对着他们，坐在轮椅上，看不清他的脸和身材，但光是从这个背影来看，洛宁莫名地觉得，这个男人的身上笼罩了一层浓浓的悲伤。
洛宁还在好奇究竟是谁，会带着这样让人难以忽略的哀伤来纪念曲婉之，却突然感觉到站在他身侧的秦衍浑身一僵。
握着他的手，也不由地用了上很大的力气，几乎要捏痛了他的手。
洛宁心里咯噔一下，忙低声喊道：“秦叔叔？”
秦衍却置若罔闻，眼睛盯着那个轮椅男人的背影，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