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不会以为他早已去世的母亲在那一日突然守候在了一旁,这样猜测更不如说曾经守护在母亲身旁的某人来到他的身边。
但无论是哪种都不过是他一个人的臆测,连根据都找不到立足之地,更何况实际上他也确实不知道那人是谁来自何方去向何处姓甚名谁,连那天在车上的遭遇都只不过是一场萍水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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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木田先生认识刚才的客人吗?”
待将敲门的客人迎进,穿着工作服的事务员疑惑地问起看见客人就发出了似乎认识的声音的国木田独步。
金发男人也才落座,扶扶眼镜露出一种欲言又止的神色来。
他当然不认识了,他想,但要说是完全不认识又不全对,于是他只是稍显冷淡地点了点头,“曾经有过一面之缘。”
虽然这一面说严重点可以说是以生命为代价的一面了。
毫无疑问,国木田独步是记得这个在电车上表现得特立独行的男人的。
虽然在后期他一颗心放在消失的学生身上,但在前期这个独立于众人之外的男人却是给他留下相当深刻的印象。
不过——
这个男人找社长有什么事呢?
即使是他也不得不思考起这个问题,并相当严肃地做起了社长室发生冲突的预备方案。如果这个男人对社长不敬的话……
不不不冷静一下国木田既然是社长相信的人定然不会有问题。
但是那天他的表现……
不不不社长……
——男人几乎纠结成了一团乱糟糟的毛线。
戴上眼镜愉悦地围观起国木田独步变化莫测的江户川乱步:咔擦咔擦(吃薯片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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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流完一番情报之后太宰治终于从某种奇妙的气势中脱离。
他手中搅动着咖啡,面上带起让鼬都感到一阵恶寒的笑。
“说起来,”鼬听见少年说道,“我听说鼬君最后是因为体力不支昏过去了”
啊他就知道。
他低头啜一口茶,对此表示不否认。
对方笑意更扩大了些,“那么现在不是有机会锻炼体术嘛——在逗弄芥川的时候偶尔也自己亲身上阵玩玩,那家伙的话虽然体术也不及格,但当做沙包可还是蛮顺手的哦。”
心中默默对那个一看就对太宰有着近乎偏执情绪的少年点一根蜡,鼬面上还是不动声色。
他默默想着自己说出对前岛做的事的时候太宰治那一脸惊奇表情,对方那副哇咿竟然还有人这么搞真是逊爆了的模样。
再加上说到自己因为力竭而无法回到电车的时候太宰的表情就更好看了。
真的很糟糕吗?
在异能力上还只是个新人的鼬着实开始了深刻的自我反思,以至于错过对面少年眼中闪过的意思诡计得逞的狡黠。
总之最后签订了每周定时和芥川的训练时间的不平等条约,签订二人一个终于圈到了想要的友人一个下定决心锻炼自己一番,只有与不平等条约息息相关但本人对此全然不知的芥川龙之介在回港黑的路上打了一个喷嚏,毫不犹豫地将这顶大锅反手扣在勾引走太宰先生的小妖精(bu)头上。
而单方面告别太宰——这厮在迈出咖啡厅的下一秒就声称自己看到了一个非常适合自杀的电线杆哒哒哒地跑了过去,习惯于这家伙这副作态的鼬脚步都没停,想着已经晚于平时的回家时间默默加快脚步回去。
不论如何,今天是要在最近稳定了回家时间的养父到家前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