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杨把房卡一插,神态自然地关门走人,里头被摆了一道的那位大少爷只来得及吼出一句话,说:“你他妈耍我玩儿呢是吧?!”然后咔嚓一声,就被关在了屋里。
陈显霖坐在地上,屁股底下是地毯所以摔得倒是不疼,但是这种耻辱感始终挥之不去,把他给气得眼前发黑。
脸上表情一阵风云变幻,他咬牙切齿地对着床捶了一拳,恨恨道:“等着!总有一天本少爷要把你日的嗷嗷叫!”竟然是气得开始爆粗口,往日的淡定模样完全维持不住了。
也不知道这种时候,是什么人那么没眼色,给他打了电话过来,陈显霖气呼呼地喂了一声,听了一会儿,忽然就迅速冷静了下来。
“没什么事,就是受了点惊吓,明天起床之后我再过去看她吧。”
说着,就走到了窗户边,随手拨开窗帘,垂眸看着外头的斑斓月色。
他歪头用肩膀顶住手机,修长的手指轻轻摸过烟盒外壳,普通的一个盒子愣是被他给摸出了一种艺术感。
叼起一支点燃,白雾缭绕,他的目光也变得有些微妙,说话的语气带着点嘲讽,说:“……还能怎么样,玩玩而已,追得起劲不是因为还没到手?你现在怎么这么关心我的私生活了,怎么,爱上我了?”
电话那头忽然传来一声:“去你的。”声音大到不用开免提都能听见。
陈显霖微微勾唇,“行了,我要睡觉了,就这样,改天再跟你联系。”
挂断电话,他沉默靠在窗户边,静静看着外头的夜色渐褪,半晌后,忽然嗤笑一声。
“无聊。”
*
而另一头,快步走回屋的韩杨匆匆洗漱一番过后,直挺挺就把自己摔床上去了。
今天的运动量真是超负荷,又熬到了这么晚,他几乎是碰上枕头就睡着了,但是睡梦里也不得安宁,时不时有鲜红的颜色从眼前掠过,哭喊声和求饶声像是被人按下了重播键,不断在耳旁循环。
猛地一惊,被坠落的感觉给惊醒,眯着眼往一旁看的时候,就发现天已经完全亮了。
这一觉,睡得好像更累了。
懒洋洋地翻了个身看时间,才九点半,韩杨把脸埋在枕头上,有种想要赖床的欲/望挥之不去——他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想法了,自打父亲去世以后,他都不停告诫自己绝对不能偷懒,哪怕放松一下,都要想一遍,这些念头是一种罪不可赦的事情,不应该出现在他身上的。
所以就算再怎么觉得累,他还是认命地爬起来,收拾整齐,准备待会儿出门去。
“宿主,昨晚上做噩梦了吗?”
系统又一次冒出来找存在感,韩杨面色平静,嗯了一声,低着头系扣子,并没什么想说话的欲/望。
不过他不说话,不代表系统会放过他。
“抱歉,之前忘记跟宿主说清楚,做噩梦并不是偶然,而是开启共情模式之后的必然情况,所以才会有一天一次的次数限制,为的就是能够避免宿主的代入感太深,精神层面会受到伤害。”
韩杨一顿:“又是副作用?”
“……也可以这么认为。”
系统沉默了一会儿,“建议宿主多增强和现实世界的联系,比如和爱人朋友有更多的情感联系,也可以最大程度避免使用次数过多造成的分裂感。虽然这种情况并不多见,但也确实曾经出现过有人代入感太深,和凶手产生共情,精神出现异常状况。”
韩杨哦了一声,好像并不在意:“那这种情况你们一般怎么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