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芳明打算将唐落雁介绍过去。
他是唐落雁的导师，带了她几年。也知道自唐家破产后，她一人独自生活并不容易，有心想帮她一把。
这丫头在小提琴演奏方面很有天分，并且自小学习，听说她家破产之前，给她请的老师都是国内外一流乐团的小提琴手，可以说是赢在了起跑线上。
大概是恃天赋而自满，她平时练习时总有几分心不在焉。
李芳明提点她两句时，她总是“好的老师”、“我会的老师”，然而每次口头答应完，又不见她落实到行动上。
更令人头疼的是，她看起来温驯乖巧，一副听话小白兔模样。待人接物毫无纰漏，音乐表现无可挑剔，李芳明就是想说她几句，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趁这个机会，他倒是希望唐落雁做了老师后，能对自己要求严格些，在教导别人时可以督促自己勤加练习，一举两得。
“课时费方面你不用担心，对方家底很厚，出手也大方。而且他们夫妻俩是开公司的，公司很忙，经常不在家，这样也省得你觉得不自在。他们家有两个儿子，小的那个就是你要教的对象，白天他要上学，你晚上过去陪他练琴就好，不会耽误你正常学习的。”
李芳明顿了顿，有意无意省略了程家大儿子的情况，又有些为难道
“不过对方说要先见见人，看看水平。你要是愿意去，见面时就稍微表演一段，平常发挥就好，用不着紧张。”
也就是面试。
唐落雁没有立即回答。
故作思索几秒后，她又问了几个不痛不痒的问题，最后才谨慎地点点头，说“好的，谢谢老师。我会去试试的。”
她做出温顺而惊喜的表情，看起来还真像是在感恩戴德。冲李芳明乖巧点头时，连漂亮的马尾都在迫不及待地飙戏，欢实地划过后颈。
李老师一片好心，她当然会给面子。
话落，唐落雁又拧起眉头，表现出忐忑焦虑的模样，说“虽然很担心自己能力不够，会浪费老师的一番心意，但我还是会尽力而为的。”
面试是要去的，至于能发挥成什么样子，她就不能保证了。
李芳明闻言，金边眼镜滑到鼻尖。
他挑着眉，眼神越过眼镜框上沿，望向唐落雁。对这丫头提前打好预防针的行为，颇感意外。
看她最近急着找实习，他还以为她很缺钱。
嘴角往下一撇，李芳明没多问，继续道“那面试时间就定在明晚吧，地址和联系方式，我回头发给你。”
“好的，谢谢老师。”唐落雁还是毕恭毕敬的语气。
李芳明还是严肃短促的一个“嗯”字，摘了眼镜，随手搁在桌上，然后起身径自走出去，想远眺放松一下眼睛。
走到门口他才想起来，唐落雁还乖乖站在那儿。
他不说走，她就待着不动，真不知道是该说她听话，还是说她滑头。
李芳明也懒得计较，说“没什么问题的话，你就先回去吧。”
“好的，老师。”
唐落雁脚步一动，正要走，突然看到李芳明的眼镜沾了点儿灰尘，她便顺手将灰尘擦了再走。
看吧，她就是这么细致周到的人。
第二天晚上，唐落雁提早半小时出门，照着李芳明给的地址，很快就到了半湖湾。
这一片是别墅区，能住在这里的大多是名流贵士，非富即贵。
看来李芳明没夸张，对方确实家底丰厚，愿意请她这个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