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韵:“……”
严瑞……严瑞也尴尬了,“爷爷,你不要开玩笑了!”
这老爷子越老越长回去了,现在还跟一个话都说不整的小孩儿过不去,外人面前他也觉得不好意思,都要脸的好吗!
“谁跟你开玩笑了?”老大夫瞪他一眼,“你不干那就去抄书,什么时候我说停再停。”
严瑞:“……”
司韵见这爷孙俩要因为他儿子闹起来,忙开口道,“严先生就去吧,喝了你家的奶,本就该给报酬的,你去算算,一会儿我连诊费药钱一起给。”
严瑞这下真是不好意思了,可老爷子还在那儿耍小孩子脾气,“那就不好意思了。”
司韵倒没觉得什么,反倒觉得这老爷子挺有意思的,那较真的劲儿其实还挺有趣。
于是,这顿奶钱到底是给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老爷子这一闹,司韵的心竟也不再紧张,反而在不知不觉的时候逐渐放松了下来,离开的时候脚步都是轻松的。
抱着平安,看着外面的太阳,心情渐渐好转,感受着平安的依赖,他那被原著影响的心逐渐安定下来,竟也生出无限期望。
为什么一定会按原著走呢?他早就避开原著了不是吗?早在他拒绝盛宜年的时候,一切都已经不是原著那本书了,都不一样了。
就好比现在,书里的平安被发现生病是在半年后,那会儿是恶化了没错,可现在早在刚萌芽的时候就解决。
他不该太在意原著的,明明很多都不一样,好比盛宜年,好比司夏,还有平安,其实早就是另一个世界了。
或许真的有原著那个世界存在,但应该不是他现在所在的这个了。
他走着走着,却又忽然毫无预兆地停下,目光凝重地落在虚空某个地方。
那司韵呢?
不是他,而是原来那个。
现在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前进,唯一的缺陷,大概就是原主。
他去哪儿了?还好吗?
这些通通都不知道。
其实,一直以来,司韵对原主都是心有愧疚的,尤其是现在越来越好,他的愧疚之心就越发严重,只是平时一般都压制着,他不能表现出来,也没法儿表现出来。
只要他一天藏着自己不是原主的这个秘密,他就一天没办法消除自己内心的歉意。
可他能说吗?想说吗?
一但说了,他在意的人又会如何看他?如何对待他?
盛宜年喜欢的人一开始就是原主,司夏司父更不用说了,如果他们知道了,自己又会面对什么?
司韵不敢去赌,所以他只敢像个占据了别人身子的缩头乌龟一样,缩在自己的龟壳里不敢轻举妄动。
可越是如此,他对原主的愧疚之心就会越来越重,这是个无解的恶性循环。
手越来越紧,抱得平安都不舒服了,事实上他从进医馆开始,就没舒服过,小孩子不喜欢闻药味,出来是好一点,可这会儿司韵手机就提着一口袋药呢,所以药味还是要闻的。
“爸爸~”拖着尾音撒娇的语气让司韵忍不住笑了。
“走,咱们回家。”
不再想了,可那些心结仍然存在于心里,让他难以释怀,或许某一天,他能坦然面对,但那大概是很久很久之后了,他心里,其实更希望还能得到原主的讯息,只有这样,他大概才能真正解脱。
人家的始终是人家的,他顶多算一个代管者,无论如何,心里终究是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