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哪家哪户都分了不少,眼看到年关,正是贪油水的时候,谁家不想弄几两油过个好年?”
杨四海没吱声,似在思考。
苏禾继续说:“前些时候在我家做活的那个李如意,不是说他们县南只种稻谷不种黄豆吗?我寻思了下,他们那边说不定正缺油水。”
杨四海脑子灵光,顺着苏禾的话道:“你的意思是,叫我先去那边探探情况?”
苏禾嗯了声,说:“路费我来出。”
“路费不是事儿。”杨四海摆摆手,嘬牙花子想了片刻,一拍大腿道:“成,明个我就去趟县南!”
黑市一斤油卖到两块七,真要做起这档买卖,可是笔不菲的收入。经苏禾这么一提点,杨四海盘算之后,越想越来劲,竟辗转一夜没睡,第二天凌晨四点便出了门。
时下交通不便,杨四海这一走就是好几天,这期间,苏禾打算去趟县城,一来去黑市转转打探行情,二来眼见天冷,她想打块布给徐秋来做件新棉袄。
只这日早,还没出门,忽听外头有人喊“春来家的”,出去一看,篱笆院外站着孙家小嫂子和一位矮个老头儿。
起先苏禾见中年男人眼熟,再仔细想,这人可不就是水厂中学的那个张校长!
小嫂子笑道:“他说是你熟人,找不着你家门了,叫我带他过来!”
苏禾感到一阵头大,只好招呼张校长进家坐。暗后悔先前为什么要在此人面前秀外语,这下倒好,麻烦来了。
等孙家小嫂子一走,张校长就指着苏禾道:“二砬子乡,插队学生?好个鬼滑头,居然骗我!”
自那次张闻达被苏禾满口流利外语惊到,就一直惦记着,又因苏禾对他说是二砬子乡插队学生,起先没怀疑,向在学校包工程的工头一打听,只说没这人,后来因开学琐事多,打探“插队学生”的事就被耽搁了下来。
直到近日,鲁山县为升地级市,号召全县学工农大寨的同时,又搞了个什么中外国经济文化交流会,来了一帮金发洋鼻子的外国代表团,县领导十分重视,从各学校急征会外语老师,口语流利的一概用作现场翻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