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么时候，身边有了个伴儿。
那人不说话，只是陪着他走。
偶尔，遇到了过道天桥，许明玉觉得很累，那人就会蹲在自己面前背自己爬天桥的楼梯。
还会遇到高架下面的河，河水不深，清澈的可见飞蹿的鱼儿，河道中间有人工搭建的方石。
那人便会拉着自己的手，一个石头一个石头地踩着过去。
就那样，一直在都市的街道走啊走，梦境无声，却让人感觉到分外的平静……
忽然，“啪”的一声巨响传来，整个平静被打碎，许明玉猛地睁开眼睛，发现姜爱琳站在他床前，拍出的巴掌还没有收回来，见他睁眼便说道：“快起来，付先生在外面等你半天了。”
付……？
许明玉重新躺回去闭上眼睛，情绪尚未从梦境中抽离，还可以感受到梦里身处闹市却独有的平静和安宁。
长长的路，仿佛没有尽头，身边的人纵使沉默，却并不远离，好像会一直一直陪伴着他似得。
而且，那人的背影和气息，好像付景轩……
“啪”！
第二巴掌落在许明玉屁股上，姜爱琳的嗓门提高了一个度。
“还睡，赶紧起来，都说了付先生在外面等着你呢！”
“姜阿姨，我不急，让他再睡会儿吧！”客厅里传来付景轩的声音。
许明玉终于清醒，一下子坐了起来。
姜爱琳见他这样便走了出去：“已经起来了。这孩子一喝酒就要睡觉，上初中的时候有一回就自己偷偷喝了酒，然后躺厨房里就睡过去了。晚上我回来一看吓一跳，还以为家里进贼把他给怎么着了。”
付景轩显然不善言辞，许明玉没听见他回应，等他下了床，跑到洗手间洗了把脸，就听付景轩问了句：“您的伤……不用去医院吗？”
姜爱琳大大咧咧道：“不用，戴个眼镜就看不大出来。付先生你可能不知道，我们一家全靠着我的店糊口，别的区还有两个分店，但生意没有这里好，也是全靠我一个人照看，没办法，不去不行。”
许明玉拿毛巾擦了擦脸，又听付景轩说：“您可以雇两个可靠的店长，把工作分摊下去，或许能轻松一点。”
姜爱琳道：“以前找过，找不到合心意的人。”
沉默了片刻，许明玉又听付景轩说：“如果需要，我可以帮您找找试试。”
许明玉走出去，看见他妈摆了摆手：“不用，谢谢你了付先生。我回来拿些东西，去一趟中介公司，打算把那两个分店转了，不做了。以后就好好经营一个店，要活得轻松一点儿，要不我儿子总嫌我脾气不好，说不定也不要我了。”
许明玉往门口鞋柜上看了一眼，那份离婚协议书已经不见了，应该是被他妈收起来了。
她已经知道了许斌的决定。
他走上前，从后面搂住姜爱琳的脖子，说：“不会不要你的。一会儿我跟你一起去中介。”
姜爱琳和许明玉之间少有这么亲密的时候，她有些欣慰，儿子一夜之间长大了。
还好，她不是一无所有。
但她表现出来的却依旧凶残，恶狠狠地拍了许明玉的手背，说：“用不着你跟我一起去，说好下午去学校的。你自己看看，还有几天考试了？你们老师又给我打电话训话了，都是因为你不争气。”
许明玉收回手，摸摸被姜爱琳拍得通红的手背，说：“知道啦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