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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你有谈过男朋友吗?”
温路一怔,似乎是怀疑自己是否有听错,“你······”
“问问而已,呵。”沈在途在另一头轻松地说。
温路沉默,深吸了一口气,叫:“沈在途。”
这三个字封在心底八年,从来没有触碰过,现在甚至感觉到一阵陌生。
“嗯?”电话那边的声音忽然变得很小心,似乎带着期待,“你说。”
半响,温路说:“我们,都长大了。”
“············”
刹那,沈在途僵坐在沙发上,伴随着接下来无尽的沉默。
渐渐地,眼睛红了。
那微不足道的几个字,像一双手蛮力撕开一条叫青春与回忆的绸子,发出刺耳的声响。
在阳光下掸起一层灰尘,纷纷扬扬。
沈在途突然笑了。
不知道觉得自己可笑,还是可怜。
“对啊,”久久,沈在途的木纳地重复着温路的话:“我们都长大了。”
“所以,别让人误会,这样不好。”
温路说。
沈在途艰难地滚动喉结,胸腔里像有一块地方被掐住了,喘不上气。
“晚安。”这次没再等对方说话,温路就挂断了。
“爸爸。”突然,隔壁房间传来梦梦的尖叫声。
温路没时间缅怀这一切,连忙放下手机,光脚踩在地上去了房间,“梦梦。”
梦梦做了噩梦,被惊醒了。
温路打开灯,看见女儿眼泪汪汪地坐在床上,手里抱着棕色小熊,看见他张开手:“爸爸。”
温路坐过去抱着女儿安抚:“没事,爸爸在。”
梦梦惺忪着眼,喃喃地说梦里的事。
温路听着听着又觉得好笑,好一会儿,察觉到女儿渐渐睡了过去,温路将人放下,盖好被子,才回到房间。
拿起手机,上面显示有未接电话。
是刚刚的号码打过来的。
温路叹了口气,不能跟一个快要结婚的男人来往,这样只会让自己身陷囹圄。
他已经没有勇气再承受一次失去的滋味了。
细白的手指拨动几下,发过去一封短信,便将手机关机了。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对不起,您拨打·········”听到电话里面传来的机械音,沈在途慢慢垂下手。
点开短信:以前都是过去了,现在的一切,与你无关。
“呵。”沈在途看了,眼底暗沉,沉默了一瞬,转身拿起车钥匙,下了地下室。
深秋的夜晚,还不算太冷,街上没什么车辆,风从车窗里灌进来。
脑海中响着那句话:以前都是过去了,现在的一切,与你无关。
现在的一切,与你无关。
与你无关。
“温路·········”在夜风中,这两个字像一根绳子,死死绞住他的心。
他的手指紧紧扣在方向盘上,指尖几乎拗进去,漂亮的眼睛里全是狼狈,车子一路疾驰,仿佛要把压抑多年的怒火全部倾泄出来的疯狂,他清醒了八年。
期盼,等待,最后却换来了“与你无关”。
沈在途眸色幽深,手一打方向盘,脚下松开刹车,踩上油门。
车几乎是不受控制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