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没变,许多教学楼外面又刷上了生漆,墙上还扯着好几条红幅:
“祝高三学长学姐高考一切顺利,金榜题名——高二七班献上。”
“祝学长学姐们高考会的全对,不会的全部蒙对——高一三班献上。”
········
横幅有许多,都是高考的祝福语。
“我们当年高考的时候怎么没弄这些啊。”沈在途笑着说。
温路浅浅的笑了一下,又转头看向了别处。
像是在追忆,又像是在拥抱已经逝去的青春。
操场,草地,老教学楼,长在花坛里的老银杏树,还有那奔跑在篮球场上的学生,和飘在旗杆上的五星红旗。
无一不是青春的记忆。
最后走得累了,温路找了一块石阶,坐下,看着篮球上肆意奔跑的少年。
沈在途去小卖部卖了两瓶水来,坐在一边。
“温路。”沈在途将矿泉水瓶拧开,递给他。
“谢谢。”
温路喝了一口,放在一边。
沈在途沉默半响,忽然感叹一句:“学生时代的时候真好。”
“是啊 ,那时候真好。”温路望着远处,心有一丝丝无法不被察觉的酸楚,跟怅然。
这里的一切都无时无刻的不在提醒着他。
他们长大了,离开了,这里已经变成了他们的母校。
曾经的,已经有些老旧,在记忆中的母校。
他们坐在石阶上,沉默著。
“沈在途。”过了会,温路叫他,耳边连忙应了一声。
他说:“我想辞职了。”
男人的身子一僵,望着他:“为,为什么?”
他答:“大概是工作不顺心吧。”温路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来情绪。
“是工作不顺心,还是有人惹你不顺心。”
温路没再回答了。
沈在途站起来,弯腰拿起水,盯着温路头顶上的那个发旋:“陪我去一个地方吧。”
两人走着,绕着篮球场一圈。
最后到了地方。
沈在途手里拿着一根树枝,蹲在地上,在水沟里刨:“你说硬币还在不在?”
温路站在一边看着。
沈在途自问自答:“我觉得还在,你觉得呢。”
“不知道。”
年代久远,水沟里落了许多废叶,腐烂在里面。
温路看着,那根树枝不死心的在里面搅动,他忍不住道:“别找了,肯定已经不在了。”
“或许在呢。”沈在途执着的可怕,回头看了他一眼。
温路蓦地转过脸,掩饰住眼中的情绪,不敢再看他。
怎么会在呢,当初的少年,都已经不在了,硬币怎么还会在呢。
温路坐在旗杆下,放眼望去,仿佛操场上又出现了许多学生。
他坐的这个位置,少年曾经站在上面,当着全校读过检讨。
也曾在这里诉说过浓浓的爱意。
他忽然想,当年,那么多人,沈在途是怎么在茫茫人海中看见他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