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里的哭声陡然停下,沈有余正要开口说点什么,却见盒子里头的东西猛地飞扑而出,灰毛毛的一团,直冲向大灰的脸。
那东西老大一坨,又来势汹汹,当下沈有余脑子一热,条件反射性的抬起绑了绷带的手,直接一巴掌将大灰脸上那东西给抽得翻了个跟头。
只见灰毛的玩意儿挨了一巴掌,在空中打了一个旋,发出一声尖锐的哭音,不过也没再做什么,是扑扇着翅膀飞到了方老头肩头,然后停住了。
这鬼玩意儿速度极快,沈有余其实压根就没看清楚,直到那东西停下,他这才看明白了那玩意儿的全貌,竟是一只约莫成年男性手掌大的飞蛾。
灰蛾背后有一片白色的花纹,离奇地组构成了一张女人脸的图案,栩栩如生,而且诡异的是,那张天然形成的女人脸,嘴唇微微抿着,嘴角上扬着,带着媚笑意态,叫人看了毛骨悚然。
沈有余没有顾得上再细看,因为他身旁的大灰在被那蛾子扑了脸之后,就面色发白的,然后连凳子带人,是直接“咚”一下栽倒在地昏了过去。
“大灰,大灰”
当堂杀人这种事情,沈有余相信应该还不至于发生,可是看到好友突然毫无征兆地昏倒,因此产生的担忧和焦虑无可避免。
一旁的方老头凉凉出声“放心吧,死不了,只是不慎沾了南海蝴蝶的灰粉,暂时昏迷而已。至于你,手上绷带哼。”
沈有余探了探大灰的鼻息“那要怎么才能让人醒过来,是有解药么”
方老头讥笑“又不是毒,哪里来的解药”
沈有余“所以是要等人自然醒”
老头用铁钩义肢的手一敲桌面,反问“不然呢”
沈有余忍了蛮久,大灰再次昏倒一事令他焦虑感猛增,再加上被老头这一连串话也给呛出了火气,他心里一下子就怒了,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好歹是维持住了表面的和气,沈有余还算情绪稳定地开口“老先生这样未免也太过分了些吧”
“我过分”老头冷笑,“我怎么就过分了所以,你觉得都是我操控阿蝶,才把你朋友弄昏的笑话,如果是我下命令,你朋友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你朋友自己大呼小叫吓着了阿蝶,才有了这么一出。现在的年轻人还真是被家里宠坏,出了事情,全怪到不相干的人身上。自己作的孽,乱扣在别人头上,不可笑么”
沈有余“你”
狗哥连忙上前劝道“大家有话好好说,冷静点。”
沈有余也不想再多说,他扶着大灰“我朋友昏过去,总不能让他这么躺地上,我先带他回房间。虫墓和通灵界的事,狗先生,我只能说,我写的虚构故事,只是恰好与你的认知重合罢了。但再怎么相似,那也真的只是巧合。写小说只要有想象力就够了,实际上,我本人对虫墓和通灵界的事一概不知。根据先前迹象来看,虫墓很危险,是不是各位都是高手,可我是普通人,像我这样的,如果跟着你们进了虫墓,也只会拖给你们后腿,不如就此别过。大家在此处遇着了也是缘分。有句话叫做不打不相识,今天能认识大家很高兴,以后见面了还是朋友,至于先前一系列的误会,我这边不会报警的,也不会做以后做任何追究,狗先生,你看这样行吗”
“虽然大伙给我面子叫我一声狗哥,但我并不姓狗啊大神。你要见外叫我先生,也应该是称呼我苍先生才是。”狗哥苦笑,跟着又道,“真对不住了,都是我任性,想见一见曾经崇拜的人,结果给大神添了那么大的麻烦。”说完了转头向方老头道,“老先生,也对不住你,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