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他感到痛苦。

    可是在痛苦中，他又感受到了一点点愉悦的甜。

    因为他好像距离揭开齐木爱梦这个谜题又近了一步。

    他从来没有对某个人产生过如此大的兴趣。他想知道她的过去，也想参与她的未来。

    ……可是她已经有了未婚夫，而那个人还是他的后代。这样撬人墙角的事情对于赤司征十郎以往的观念来说是鲜廉寡耻的行为，可是他现在却自欺欺人般一次又一次试图接近她，并且对此乐此不疲。

    他可真是一个卑鄙的人。

    不过他也不会后悔就是了。

    ……

    齐木爱梦想要告诉自己的一切，夏目贵志从她的眼神中完全看懂了。

    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像是在看着世界上另一个自己似的。虽然性别长相不同，可是他却有一种仿佛在照镜子的奇妙同步感。

    “太好了。”茶发少年喃喃低语：“真是太好了。”就连田沼，也只是能看到黑影罢了，本身并不能看到妖怪。所以，真是太好了。

    对上少年激动得噙上水光的双眸，齐木爱梦收起嘴角的笑意，认真地告诉他，“所以我要告诉你，不要和妖怪牵扯太深，要不然你会后悔的。”

    “这可是我的经验之谈。”齐木爱梦双眸微阖，盖住了其中的悲悯：“因为和人类相比，妖怪太过执着了。”

    妖怪的心太小了。

    小到只能容纳一个人。

    小的可以为那人成佛堕魔。

    夏目贵志看着神情笼罩了淡淡哀伤的少女，她应该和他一样也遇到了各种各样的事情吧，对于妖怪的执着他深有体会。他也曾想过要离妖怪远一点，但是却在不知不觉间和那个世界有了越来越多的羁绊。

    “我果然还是做不到啊。”他苦笑着叹息道：“大概是因为妖怪们是一个太孤独寂寞的种族吧。”

    齐木爱梦微怔，随即苦笑道：“是啊，所以才让人放不下啊……”她眼珠微移，嫖了一眼斜侧方蠢蠢欲动的妖怪，身后还有三只，右边一只，一共五只。

    真是的，她都那么严厉地警告过他们了，没有脑子的家伙们！

    她握紧手里的□□就想给这些家伙个教训，就听——“哦呀，没想到遇到故人了呢。”

    伴随这个陌生声音一同响起的是妖怪凄厉的惨叫声。

    齐木爱梦看着那几个在地上几息间已经停止了呼吸的妖怪，抬眼向来人看去：长发男人穿着白色狩衣踏着血泊款款走来，手中的折扇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风流多情的狐狸眼。

    他凝视着齐木爱梦，叹息道：“这么多年过去，你变弱了啊。”

    齐木爱梦被他这莫名其妙的熟稔语气给搞的莫名其妙，“抱歉，您是？”

    男人黑眸微凝，眼中的光慢慢熄灭了。

    一道清浅叹息轻的仿佛错觉，男人放下折扇，眼神索然萧瑟，白玉般无暇的面孔上浮现淡淡怅然。

    “我的名字是土御门春晴，美丽的小姐，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最终，他对故人这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