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公公……这次怎么少了那么多?”
带着畏怯的声音响起在寂静无声的院中,一个蓝袍太监不耐的摆摆手,“现在外面行情不好,我可是冒了很大风险才帮你们出的手,有这么多算不错了。”
“可……”
“行了行了,本公公还有事,不要再来烦我。”
随着不耐的声音逐渐远去,一个蓝衣宫女捧着一小串铜板苦着脸慢慢走进屋内,待看到床榻那边已经撩起来的床幔时,连忙收拾好神色走过去。
“主子您怎不再多睡会,昨夜熬了那么晚,也不知有没有伤到眼睛。”
宫女脸色蜡黄,头上并无多余发饰,一看便知过的不好,床上的女子定定的看了她眼,身着一袭单薄的亵衣,双眸清澈明亮,粗略扫了眼简陋的屋子,精致的面容上闪过一丝怔然。
这不是她的房间,而且为何她没有死?
“主子,您可是饿了?”宫女见她不说话,便自顾自的扶着她起来,语气落寞,“刚刚高公公将我们卖的丝帕银子送了过来,虽然少了许多,可勉强再撑上半月应该是可以的。”
脑中似闪过一些片段,楚湫捂着脑袋眉间微蹙,耳边又充斥着宫女不断的呼唤声,过了好半响才她才慢慢抬起头,面上闪过愕然。
知县之女,不受宠的贵人……
“如今是何年?”她声音清脆认真。
宫女愣了愣,突然觉得眼前的主子有些奇怪,可还是如实回道:“宣启五年呀,主子您怎连这也忘了?”
宣启五年……
楚湫眼神晦涩不明,却又一边仔细扫量着这间破旧不堪的屋子,皇宫里大多都是些不受宠的妃嫔,无权无势过的比宫人还不如,可她居然来到了五年后,一个不受宠的贵人身上。
三皇子及冠之初获封宣王,封地西城,这么说登基的是他,自己居然成了他的妃嫔?
想到这,楚湫心里有些异样,当初爹爹不想掺和几位皇子的争斗,故而她也从未理会过那些皇公子弟,可这个三皇子倒是难缠的紧,逮着机会就来送她东西,她若接了那便是私相授受,害的她好一段时间都不敢出门,没想到这人居然成了皇帝,就知他内里藏了许多算计人的东西。
“那楚丞相……”
“嘘!”
宫女顿时脸色大变,左顾右盼一眼,这才一脸惊恐的看着自家主子道:“您可得顾及点,可莫让人听见了。”
看着宫女的神色,楚湫心中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立马装作不经意的说道:“突然想起楚丞相的事罢了。”
说到这,宫女一边扶着她起来梳洗,一边摇头叹气的低声道:“可不是嘛,奴婢哪怕什么都不懂也知道楚丞相是个好官,怎么会干谋反之事,楚丞相就是不忍让人玷污清誉才在天牢中以死明鉴,真是让人唏嘘。”
手心一紧,铜镜中的女子虽然气色不好,可胜在五官精致,难掩俏丽之姿,此时神色间却带着抹紧绷,手中的梳子似要在其手心断裂。
怎么会!她爹怎会死了!
她爹从未参与过皇子争斗,又怎么会造反,一定是有人诬陷!
好像天塌下来一般,此时楚湫只觉得脑中有根弦在嗡嗡作响,强忍着泪意慢慢低下头遮掩住面上滔天悲愤。
“那楚大公子也可怜,一身才干却被贬为宫中侍卫,唉,定是有人诬陷。”宫女惋惜的摇摇头,一边替她挽着发髻。
她哥哥当年可是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