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后一步,楚湫声音清淡,“楚姑娘如今不方便与您见面,您有什么话可以让我代为转达,而且,她说眼下丞相府虽然没落,可还是有无数双眼睛盯着楚大人,您的一举一动都会牵连到他人,此刻绝不是见面的好时机。”
闻言,楚崀天只是紧紧攥着手中的书信,将信将疑的看着眼前这个神情肃穆的女子,紧绷的轮廓最后还是放松些许,只是手背的青筋紧绷到凸起。
若是旁人,他必定不会相信,可不知为何,对着眼前的女子他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让他生不出任何疑虑,而且她的话的确是他那妹妹行事作风,她不喜皇上,不相信任何人。
晚风吹动外面的树叶沙沙响,幽幽烛火妖娆的摆动着身姿,整个屋内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出了这种事,虽然楚姑娘不说,可我看的出她心中的痛不比任何人少,而且眼下也不是悲伤春秋的好时机,她想知道当初到底发生了何事?”
女子声音轻细平静,却带着抹莫名的镇定,楚崀天深吸一口,定定的看了她眼,忽然从柜子里拿出笔墨纸砚写着什么。
烛火下,看着自家哥哥沧桑的面容,楚湫不禁手心一紧,可面上又是一片风轻云淡。
片刻间楚崀天便将一封书信递给她,目光灼灼,“麻烦颜贵人将这个转交给我妹妹,你告诉她,哥哥从未退缩,无论前路有多艰难,哥哥一直都在。”
相视一眼,楚湫慢慢勾唇,双眸清澈的犹如一汪清泉,“我定会托人转交给楚姑娘,我一个不受宠的贵人想必无人会注意。”
这一笑,楚崀天看的有些愣,记忆中小女孩没头没脑缠着他玩闹的笑颜瞬间跳过。
“时候不早了,我得先回去了,楚大人也得保重自身,莫要让楚姑娘担忧。”
楚湫微微颔首,便收好书信戴上帽子转身离了屋子,徒留楚崀天一脸异样的望着那道渐渐离去的身影,可随之而来的又是掩饰不住的狂喜,妹妹还活着,她还活着!
一路小心翼翼回到院子,桃儿在那里也等着胆颤心惊,楚湫没让她多问就独自一人关在了屋里,直到此刻她的一颗心才渐渐平复,她也想与哥哥相认,可是如此一来难保不会泄露出去,不到关键时刻,她决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她还活着。
拿出书信,不出意外,里面的确是写了当年所发生的事,她哥写的比较简略,可纵然如此,她还是忍不住握紧拳头一下捶在桌面,眼中弥漫着滔天恨意。
她爹一向从未参与过皇子间的争斗,当年等她死后,他爹便大病了一场,已有卸去官职的念头,毕竟府中还有她哥撑着,谁曾想先皇突然连夜急召她爹入宫,还给了她爹一封遗诏,话未说完人便突然暴毙了。
而这时不知为何外面突然涌进来大批御林军,认为是她爹谋害的先皇,遗诏也是先皇在被迫下写的,当时六皇子已经控制了整个皇宫,想劝服她爹笼络那些文臣,她爹自是不愿的,谁料六皇子的行动早已被太子知晓,来了个黄雀在后,一举拿下了六皇子人等,可因为她爹那夜与六皇子在一起,又有害死先皇的嫌疑,便被打上了造反的罪名,丞相府一干人等锒铛入狱。
这时太后,也就是当时的元贵妃突然拿出一卷先皇的遗诏,上面写着是让三皇子继位,太子自然是有所不甘,还未开始行动便被赫连策的人控制住了,圈禁在天牢,与太子相干的党羽全都被处斩。
赫连策自然是顺理成章的登基,谁曾想她爹清廉了一世,不忍背上此等罪名,便在狱中以死明鉴,那六皇子也一口咬定她们丞相府是他的党羽,刚继位根基不稳,迫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