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骁眸子微眯了眯,看她一双眸子转了又转,却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忍不住笑了,笑声里竟还有些畅快,而后在阮恬的惊呼声中,打横将她抱了起来:“臣一时失言,还请娘娘恕罪。娘娘腰上有伤,臣送您回宫。”
他大步走的太快,阮恬被他一颠,头都晕了,后腰肌肤上被刀刃抵着的冷感犹在,她从小就有些晕血,更不要说方才看见宋景州死时的惨状,几乎是下意识的揽住了魏骁,额头抵在了他胸口。
这女人竟然真的不怕他。
魏骁偶尔低下头,看她苍白着脸色,额头抵在自己怀里的样子,心里有几分奇异的感觉。
小皇后看起来柔柔弱弱,却丝毫不怕他。
狗皇帝病重的那晚,礼部大臣大概是为了讨好他,才说要皇后殉葬,魏骁不喜欢杀人,更从来不杀女人,他原本就没打算动她,只以为会看见小皇后哭哭啼啼的样子,而后他不耐的叫她滚。
谁知道她目光澄净清明,还说出了他当年随口一说的那句话。
她莫不是……喜欢自己?
只是他曾经和她也并未见过几面,连宋景州还说她和他有一腿,他怎么一点也不知情?
一时之间,魏骁也想不起来许多,但抱着阮恬的手却不自觉的放柔了些。
这姑娘不重,甚至比不上他在战场上用过的大刀。不过就这么瘦弱的小皇后,方才还像一只小狼崽,恶狠狠的伤了宋景州呢。
阮恬晕血,神智有些不清,只感觉被一双大手紧紧抱住,行的极稳,她竟然感觉到了一丝安心。
再醒来时,晴柔正哭着给她上药。
伤口上时而有一点火辣辣的痛感,时而又多了清凉之意。
阮恬趴伏在枕上,听见她的低泣声,偏过头道:“别哭了,扰了清净。”
晴柔忙擦了擦眼泪:“娘娘,您可算是醒了。”
阮恬淡淡嗯了一声:“上药,少说话,说多了听着我头疼。”
晴柔应了一声:“小姐在家时就有晕血的毛病,这下子流了这么多血,吓坏奴婢了。小厨房里已经在煮滋补的汤药了。”
这丫头话也实在太多了些,阮恬也不再打断她了,被人在一旁絮叨,心里倒多了几分暖意。
“方才是……魏王送我回来的?”
晴柔睁圆了眼睛,用力点头:“您不知道,魏王抱着您,步子走的又快又稳,奴婢在后面追了一路,本来还担心被别人看见,结果宫人们一看见他,都恨不得将头埋在地上。”
阮恬被她的话逗笑:“为何宫中人都这么怕他?”
晴柔压低声音说:“娘娘,以前不是听人说过,魏王他……吃人的。”
这小丫头,这种话也信。
在她嘴里是问不出什么了,阮恬就趴伏着,感受到腰上的伤口渐渐没那么疼了,大概还要过上几日才能结疤,也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恢复如常。
过了两日,阮恬还在休养,就见太监总管崔永望带着宫人进来:“请娘娘安,还请娘娘移居慈宁宫。”
阮恬一怔,这慈宁宫应该是太后住的地方,她现在已经彻底摆脱了殉葬的风险,要安心做太后了?
崔永望见她迟疑,便笑着说:“是魏王的意思。他说娘娘前日被歹人所惊,住在这里是委屈了娘娘,反正迟早要搬过去慈宁宫,倒不如早日去,那边宽敞些,方便娘娘好好养伤。”
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