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格兰老人故意加重了“好友”这个词，伊凡和他的对视一眼，大小狐狸意味深长地笑来。
伊凡的语气非常轻松：“他们倒是想得美，我还不一定去呢。”
“这就是我好奇门德斯没告诉你的理由，”爵爷当即表情就有些好奇了，“他竟然没和你说吗？”
伊凡挑眉：“什么？”
“皇马出了个让曼联无法拒绝的价格，”爵爷轻咳一声，“他们是第一个报价的，也是报价最高的，所以后面的那些虽然也是摆到明面上来说，以最后来说，你去皇马的可能性很大。”
爵爷没用上“回”这个词，卡斯蒂亚和皇马基本上完全就是两支球队了，更何况当年伊凡是永久转会的买断条款，现如今去皇马那当然不是什么“游子归家”。
伊凡呵呵轻笑：“我该感谢您是曼联董事还愿意直接和我说这些吗？”
这些应该都是谈判桌上说到的事情，伊凡按理来说是不应该知道的，毕竟他不管事，而且现在也都是门德斯在照应一切……或者说，在外面兴风作浪，在需要伊凡配合的时候，他才会主动联系伊凡。
毕竟伊凡只要有球踢就满足了嘛。
爵爷冷冷瞥了一眼身旁的青年：“谁让你这么傻，要是被门德斯卖了都能帮他数钱！碰到门德斯以前你的合同都是怎么签的？”
“那会儿有人负责。”伊凡语焉不详地带了一句。
爵爷以为他说的是养父埃雷林：“行吧，我也不多说什么，你自己小心注意。”
伊凡倒是有些好奇了，毕竟爵爷来了和他说这些，难道不留他下来？“您没有其他想和我说的了？”
爵爷顿了顿，脸上突然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隔着眼镜那视线刺得伊凡缩脑袋：“你希望我说什么？”
西班牙小伙眨巴着他那双金色的眼睛，又露出那副可怜巴巴被欺负了的模样。
爵爷轻叹一声，终于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这是他这些年里经常做的动作，小崽子也非常享受他的抚摸，甚至有时候会下意识蹭蹭，只是他自己到现在都没发觉而已。
“伊凡，”爵爷终于还是轻声叫出爱徒的名字，闭了闭眼睛，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正常。“有些话是不能说的，为了你，也为了曼联。”
伊凡脸上的表情空白了一瞬，半晌最终还是没说话，只是点头。
两个人的沉默没多久就被手机的震动给打破了，两个人同时低头看向手机，随后爵爷转移了视线，看向伊凡的手机。
西班牙人飞快摁掉将手机反过来，爵爷冷哼，表情恢复了平常：“门德斯？”
西班牙人轻咳一声，还没来得及说话呢，爵爷就又继续说道：“给他回电话吧。”
伊凡微笑着摇头：“没事，和您说话比较重要。”
“我这边没事了。”爵爷冷静地推了推眼镜，“他应该找你有事，回去吧。”
伊凡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手机又开始锲而不舍地震动，伊凡低头看了一眼，爵爷当然能看得出来他的犹豫和纠结，直接催促：“去吧孩子。”
伊凡和爵爷对视，他从这位已经退休了的老人眼中看出了欣慰和鼓励。
苏格兰老人再度催促：“去吧。”
伊凡点点头，打开车门起身离开，走了两步下意识又回头。
老人依旧坐在车里，看不太清楚神色，只能看见嘴角扬了起来，见他回头还和他挥了挥手。
去吧孩子，奔向你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