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太太看了一眼徐婉,又不可置信地看了爱兰,“这样吗?”不过她又看了眼墙上的挂钟,“不早了,郑太太喊了我出门打牌,下回吧。”说着就起身出门了。
方婷在一边一声不吭,只勾着唇轻轻摇了下头。
徐婉感觉到爱兰牵着她的手紧了一下,练了这么久应该很失望吧。程太太去了郑公馆,程爱兰那一天都和霜打的茄子一样。
徐婉也觉得奇怪,从前爱兰不听话时,程太太反而跟她亲热些,一味纵容她,如今却连听一首曲子的时间都不给。
徐婉可怜爱兰,上去拉爱兰的手安慰她,“爱兰,下次太太回来了你再弹给她听,再说,参谋长也快回官邸了不是吗?”
哪知程爱兰将徐婉的手一把甩开,朝她大声吼着,“你是个骗子!我爸爸不喜欢我!现在我妈妈也不喜欢我了!骗子,出去!”说完便嚎啕大哭起来。
徐婉没想到爱兰会发这么大脾气,又见她哭得这么伤心,一时愣了一下。她原本是想帮爱兰的。
方婷原本在外面准备走了,听见争吵声又进来了,她路过徐婉时用手将她往后推,自己走到爱兰跟前嘘寒问暖:“哟,爱兰小姐,你是怎么了,怎么哭成这样了,我来帮你擦擦。”
“出去!”程爱兰见徐婉没走,又吼了一声。方婷也回过头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徐婉想了想还是先出去了,爱兰已经改好很多了,她也没想过什么时候短时间就能完全改变她。只是,徐婉感觉到了方婷的敌意,这种敌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似乎也不是因为爱兰。徐婉记得,起先爱兰不听话的时候,方婷索性懒得过来了,她的心思并不完全在爱兰的声音。
那是因为是什么呢?
徐婉在爱兰的卧室门口等方婷,过了好一会方婷才出来,见徐婉在等她,似乎还有些意外,毕竟她从来都没有等过徐婉。
方婷看了徐婉一眼,“你怎么还在这里?”
“等你一起回去。”徐婉并不想和方婷有矛盾。
“你不用等我,我们也没有认识多久。”方婷笑了一下,突然看着徐婉问道:“不过,我一直很好奇,你说你是安州一个小镇上的,怎么会有路易斯这样的老师。”她前几天特意拖朋友问了人,那个人曾经也是路易斯的学生。他说从来都诶有听说过何婉这号人的存在。
虽然这些天徐婉教教琴时,方婷有在一边看,徐婉的水平确实比她想象中的要好得多,可一个安州小镇上出生的人,怎么可能会弹钢琴,还是路易斯的学生。要知道,能做路易斯的学生是何等的荣幸。
“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徐婉不正面回应她,敷衍过去。
方婷笑了笑,只道:“其实,也不是我想问的。”
不是她想问,那还有谁?
徐婉一晚上都没有睡好,第二天一早程公馆的佣人起早开始清扫,徐婉一问才知道是程参谋长回金城了,想必今天就要回公馆了。不过程参谋长回来也不要紧,徐婉记得她没有在坤州见过他。
上午十一点还有爱兰的钢琴课,徐婉想和爱兰修复关系,给她专门画了几只小熊玩偶。徐婉的父亲是木匠,不仅会做家具,还会雕花。雕刻前得先将图案画出来,徐婉在一旁看得多了,后来还能给她爹爹画画样。
徐婉在房间里装裱画,方婷没有等她先过去了。徐婉怕迟了,拿了画匆匆赶过去。哪知还没有到客厅,便听见了熟悉的声音,“你们太太呢?在哪里?有日子没来你么程公馆了。”
是冯太太!她的声音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