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煊:“……”
被逼婚还要被昔日的敌人围观,很可怜了。
眼见周怡出门要走,周煊又问道:“姐,你们当初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怡抿了抿口红,把口红收进包里,道:“都过去五年了,我也记不很清了。”
仇恨是个奇怪的东西,人们往往会忘记起因,只会留下没有尽头的惯性。
眼看弟弟还是想知道答案,周怡无奈地叹了口气:“你有什么很想要的东西吗?”
周煊心里暗想,有。
但是他还是摇了头,说:“没。”
周怡说道:“等你有一件很想要、疯狂想要东西的时候,你就会知道了。你想要这种东西的感情,会把你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周煊问道:“所以你们当初闹翻,不是任何一个人的错?”
周怡也不知道他怎么忽然就扯到这件事上了,歪头一想,说道:“也不是。他更混蛋一点。”
周煊吓了一跳:“啊?”
周怡说道:“我变得混蛋是因为我想要钱,很想要很想要。他和我一样,但是他想要的多一点,所以他更混蛋一点。”
周怡说着,走过来揉了揉弟弟的头,道:“你要是一辈子什么也不想要,你就永远不会变得混蛋,也不会失去你最好的朋友了。”
她走到门口,说道:“我走了 ,你确定不去了吧?”
周煊沮丧地说:“不去了。”
他重重倒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以后,翻了个身,发现那张被他紧急丢到地上的照片翻了过来,上面的赫檀正沉默地和他对视着。
那张照片是赫檀二十几岁出头时的样子,那时候刚大学毕业,一双眼睛里仿佛有光,笑里虽然带着点勉强,但是仅那几分少年意气就十足的动人。
周煊心想,以前见面的时候也没说过几句话,又过去这么多年了,赫檀还记得他吗?
想到这里,无奈地一拍脑袋。废话。当然是记得的。
赫檀到现在那道疤都在呢,就他当年那口牙印儿。
周煊心想,他岂止是咬了赫檀一口,他当时咬住就没松口了。
周家年过八旬的老奶奶都被惊动了,拄着拐杖艰难地挪到他俩旁边,颤抖着手去掰周煊咬的死紧死紧的牙关,一直和他说:“煊煊,松开,快松开……”
当时赫檀都疼得倒抽气了,还要安慰他,说没事,咬住了挺好的,止血……
他疼得够呛,还要替周煊辩解,这就像刀子插进去不□□还不流血什么的,可惜那时候周煊真是半点不心疼他,反而啃得更带劲儿了。
一开始他觉得赫檀也许不会对他印象深刻,现在想想,骗鬼呢,他第一次见面就一口把人家咬的送去抢救了,不知道在急诊缝了多少针,现在赫檀一抬手上面就是他的牙印儿,搞得赫檀到了夏天连短袖都不敢穿。
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疤痕倒是淡了不少,以现在的技术,赫檀完全可以去淡化这道疤。
可是他没有,他依旧大热天出门穿长袖,把那块疤捂得严严实实,扯着袖子口遮了又遮,却偏偏不肯做个治疗彻底去掉。
周煊伸手摸了摸自己扎人的虎牙,心想没准赫檀就是不想去掉这道疤呢?
他想了半天,觉得自己有病,很有病,非常有病,咬了人家还希望人家高兴,简直不可理喻。
周煊有点同情赫檀,觉得他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