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青羽很早就认清楚自己喜欢同性的事实,源于中学时代的一堂生物课,讲到男女生理结构上的差异,男生们都在因为老师说到女性的生理结构时发出隐晦的笑声,唯独他在认真思考。
青春期荷尔蒙躁动,同龄男生开始接触特殊片子,好友扯着他看时,大家为此津津有味跃跃欲试。而苗青羽目光所落点和他们不同,那是他第一次发觉自己的异常,并因此陷进苦恼。
他把这个苦恼的源头选择在某一天与母亲喝下午茶的时间,尽数相告。
苗青羽仍记得母亲那天看着他的眼神,比起冬日阳光还温暖美好,充满了温柔与怜爱,没有丝毫责备他的意思。他房里的书架开始添置相关书籍。
心怀智慧的女人是男人一生的导师,无论对丈夫或者孩子。苗妈妈耐心地教导苗青羽,慢慢帮助他认清楚对两性方面的认知,带他走出迷惘困惑。
苗青羽没有身为贵家子弟的臭毛病,他乐观开朗,自信阳光,更生得一副好皮骨。学校里不乏对他有好感的异性更甚至同性,母亲教会他从容面对,而薛铖的出现则让他体会到怦然心动。
和薛铖的第一次见面,场面可不能用浪漫形容。
那是一场仲夏夜里的晚宴,当时还有一年就毕业的他跟随父母去见见几个长辈朋友。苗青羽落落大方的姿态轻而易举博得几位长辈的喜欢,为此喝了不少的酒。
长辈闲谈,无非财经时政、棋艺茶道,话题在连跨几界后,最终引向这一批长大的后生。
隔壁家的小孩永远比自家的优秀,大家比来比去,默默坐在角落里的苗青羽一时成为天之骄子们暗自不耻的对象。
苗青羽当晚酒真的喝多了,他找了个借口到后花园避避,让自己喘口气。大人们的社交让他疲于应对,他不想让父母难堪,整场酒宴下来嘴巴都是笑僵的。
迎面走近几个小年轻公子,苗青羽有些印象。他直起身,准备给醉得厉害的几人让座,自己到前面的水池转转。
“戏子就是戏子,不管在什么场合,都不忘做戏。”
其他两个人哈哈地笑,笑完应和着说:“你还指望一个戏子会什么,他们不就是装吗。装出一副乖样,那圈子私下里早就玩烂玩透了。”
浓郁的酒气沿风的方向吹拂飘散,夜色下几株淡雅芬芳的花枝摇曳,苗青羽足足盯了几秒,心想这是什么花,还挺好看的。他从三人的对话中反应过来,他们口中的戏子指的应该是他,针对今晚的酒宴。
不过为几株花多停驻一会儿,很快招来三个醉鬼的不满。
“你看什么看——”
苗青羽恰好也有话要说,彼时的他是有些骄傲的:“我还没走远。”所以背地里说别人的悄悄话,不该要等他走远吗,这才是正常程序不是。
“老子看你这戏子不爽骂你还需要和你商量?”
苗青羽第一次给别人当面指着鼻子骂,有股说不清的情绪堵在胸口,没生气但却不舒服。良好的家庭教育让他做不出有失教养的事情,郁闷间正打算抬脚走人,黑暗中火星闪了闪,隐隐走近一抹高大的身影。
“职业无高低贵贱之分,但人有三六九等之别。”
突然出现的男人背对着苗青羽站在三个醉醺醺的天之骄子面前,从苗青羽的角度只能看到他宽阔挺拔的脊背,西装笔挺,个子很高。
男人说:“我指的是道德。”
苗青羽下意识弯了弯嘴角。
“你算哪根葱,妈的敢这样和老子说话!”
“这是我的名片。”男人给天之骄子们递去一张名片,他似乎在赶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