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一半,几个人停下。
“我好像听到了脚步声。”耳朵敏锐的听到声响,张哲心生警惕,和陈水两人面面相觑,“但是人不是很多的样子。”
“应该和我们一样,是捡漏的。”陈水点了点头,冲着他做了做口型,随手将急救包里的一样物品揣入自己的裤子口袋。
果不其然,和陈水猜测的一样,不少人跟他们怀有同样的目的,都是避开第一天紧张激烈的战场,可是又被耗尽的食水逼得偷偷摸摸前来食物区捡漏。
人数不多,也是三三两两的团伙或者形单影只,陈水甚至在一些队伍里看到体型干瘦的老太太和害怕得躲在父母身后的孩子,看到他们后一个个惊慌失措、面如土色,手里攥着把水果刀,警惕地指着他们。
这些人比他们还要形容狼狈,衣服脏乱不堪,头发乱糟糟没有梳洗,脸色惨白青黑,嘴唇干枯皲裂,身体某些地方甚至有与人搏斗过的痕迹。
陈水瞥过一眼后,就和宛淮他们四处团团转找起了幸存的食物。
看得出昨晚争夺状况的激烈,偌大一个食物区,竟然跟被洗劫过似的,货架翻倒,上面的瓶瓶罐罐到处都是,地板上都是黏腻的液体,而瓜果蔬菜也有被人踩踏得不再完好,溅出的果肉汁液烂得不能再烂。
陈水看了,除了海鲜冷冻区稍微完好外,竟然连酒柜架上的东西都空了,拿不走的也被人狠狠摔在地上,那片区域满地都透着浓烈的酒香味。放在和平时代,这样子横征暴掠、铺张浪费的行为肯定会被群起而攻之。
可是现如今,人人都是暴民。
捡漏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别说昨天抢食物的人肯定早料到今天人的行为,抱着自己拿不走也绝对不便宜其他人的想法,也要毁了所有能吃的东西。
所以,当看到陈水拿起地板上一包被人遗漏的薯片,那些多人小队里的一个男子眼神突然直了直,然后用沙哑如同破锣威吓道:“放、放下!”男子旁边的老太太见状也色厉内荏地挥了挥刀子。
男人的模样看着有三十了,穿着制服有点像小区的安保人员。而老太太的年龄也很大了,目测六七十,头发花白泛银,骨瘦嶙峋的身子好似风中残烛。皮肤也皱巴巴像核桃皮,走路颤颤巍巍的,是那种放在平时肯定坐公交车被一群年轻人抢着让位的存在。现在却虚张声势地握着把刀子,干枯的小眼睛死死盯着陈水,好似他不把那包薯片交出来,她拼了这把老骨头也要跟他拼命。
这时候,宛淮突然从旁边货架中拐了出来,嘴里还嘟囔着:“水哥,这里没什么好东西,我只找到一包奶粉,可是没有开水,我们要怎么泡?我想去别的区找一找。”
空荡荡的货架里响起的突兀声音吓到这群人,队伍里的小孩吓得瞪圆了眼睛,如胆小的鹌鹑一般缩进身边人的怀里,嘴里拼命喊着“赵叔叔、赵叔叔我怕”;而那个拿着刀子的老太太也被惊得胸口激烈得上下起伏,一副马上犯心脏病随时准备晕倒的样子。
估计是没想到眼前人的同伙这么快就来了,男人将小孩护在身后,然后动作迅猛地夺过老太太手里的水果刀,把刀尖对准了宛淮,厉声道:“别动!”那动作快得让人看不清,身手敏捷得不像一个普通人。
有人拿刀对准自己,哪怕再迟钝,宛淮也发觉此处剑拔弩张的氛围貌似不太妙,他一向乖巧,立马老老实实地双手举起,一手还拿着那包他说的奶粉。
而男子看着宛淮干净整洁的衣着,瞳孔缩了缩,面露惊骇,察觉到陈水和宛淮似乎正准备交流,男子声音突然拔高喝道:“把东西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