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侥幸活了下来,正痛苦地捂着青紫了一圈的脖子,软倒在地上。
对方的块头太大了,手臂尤其健硕,被两个男性压制住依然如同砧板上的鱼,使劲在光滑的地面上扑腾,想要用蛮力摆脱两人的钳制。宛淮白净的脸就被甩了几巴掌,直接从脖子到脸全红了。
张哲拼命咬着牙,几乎可以说汗如雨下,眼看着自己也要没力气,陈水的麻醉剂终于发生效果了。男人剧烈挣扎的力道变小了,面部开始出现松懈状态,眼球瞳孔也在涣散,最后眼睛一闭,整个人昏迷过去。
而陈水也总算活了过来,劫后余生的感觉让他整个身体都松软下来,心跳还是很快,被捂住口鼻几乎要窒息而死的感觉还残留着没有褪去。
张哲整个人也大喘着气,醒过神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后背已经汗湿了一大片。风一吹,怪凉飕飕的,他担忧地看向陈水:“你没事吧?”
陈水一手捂着脖子,那白皙的皮肤上几道红色的掐缝实在触目惊心,他干咳几声,却疼得说不出话,只能无力地点点头,表示自己状况尚可。
宛淮还有点力气,他踉踉跄跄地拿来了扫描仪,看得出他也受惊不小,小脸一片惨白,手也抖。说到底是个没经过什么大场面的未成年人,眼睁睁看着同伴差点被力量悬殊的敌人杀死,这种经历足够刻骨铭心。
接过东西,陈水迟疑了几秒,看向倒在地上的男人,是一张陌生的欧美面孔,五官线条冷硬,鹰钩鼻,毛发浓密,个头挺大,目测身高有一米九多,全身肌肉相当发达,如铜浇铁铸般坚硬。
陈水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力气,竟然能把那么细小的一根针扎进那肉里去。当然,他犹豫不是因为他不是妇人之仁,他才不会对自己生命造成威胁的人心慈手软,刚刚一切行为都是出于自保。只是,他不知道淘汰一个人后,那个人的下场是什么?
活在法治社会十几年,某些观念尚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
“你把麻醉用了?”张哲蹲下身,撑开倒在地上的袭击者的眼皮,一双瞳孔毫无焦距。
陈水心有余悸地点了点头,又咳了几下,俯身拿起掉落在男人身边的针管,刚刚他被遏住,力气有限,针管里的药液只注入了一点点,也正是这微量的麻醉剂救了他的命。
这次惊险反杀绝大多数存在运气成分,如果再来一次,他再也不敢侥幸了。陈水还记得,死神镰刀在他头顶高悬的滋味,身体至今还发着颤栗,老半天才缓过气来。
他注入麻醉剂的药量不大,一会儿男人从昏迷状态中醒过来了,咆哮盛怒之下他们还能活吗?
注视着男人,陈水漆黑的眼眸稍微起了点波澜,握紧扫描仪,最终还是下了决心,脱下了男人的鞋。
【葡萄牙籍选手豪斯·拉德科已淘汰,恭喜华籍选手陈水获得五万美金奖励,请再接再厉!】
突然,陈水脑海中响起了几句提示,然后是一阵叮叮当当的金币掉落声,就像是许多电影电视剧中漫天撒币的悦耳特效,然后他脑海里多出了一行字:
【叮——您的五万美金已到账,请注意查收】
陈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