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忆起相遇之初,他们三人狼狈万分,衣袖脏乱、蓬头垢面,身上也没有任何实质性有杀伤力的武器,近乎赤手空拳,被人包抄时也毫无反抗能力,连根据地,都在其他队伍面前暴露得一览无余还不自知。
而魏雪垠却在一个装备精良、整体素质惊人的外国队伍里,他们衣衫整洁、优雅从容,甚至有闲情逸致在咖啡屋里休息打发时间。
队伍里说话和发布命令的虽然是那个叫伊莲娜的女子,实则有隐形领袖权的才是他。这点陈水早就发现,暗地里奇怪,却谨慎着没有开口询问。也因为对方对着他总是面带笑意,肢体语言偶尔带着点外国人式的热情,却也让他根本升不起过多的警惕心。
现在想来,两百多万美金,将近三百万,对方到底要淘汰多少人才能累积到这笔堪称惊人的财富。
自从昨天相遇,他们一直都在一起,几乎快要一整天,也就是说,这两百万是对方在比赛刚开场时得到的,只用了仅仅一天就累积到的,一笔数额惊人的数字。
因为记忆深刻,陈水几乎闭眼就能想起魏雪垠当时的一举一动,那细长的手指无聊地拨弄着扫描仪,神色冷淡而乏味,根本不在意队友想对何人下手。现在想来,那种冷淡不是故作姿态,而是一种从骨子里就对人命抱以淡漠。
所以他才能教陈水如何使用小手段致人于死地,甚至清楚地知道人体脆弱的地点。
这时候,陈水才发现,眼前的魏雪垠熟悉却又陌生,似乎改头换面了,却又好似没有变化。
毕竟距离分开已经两年了,这两年间他们也没有联系,这两年内发生了什么,这不是相遇后的寥寥数语就能讲述完全的。
面对游戏规则,陈水他们在意、彷徨,而对方自始至终抱着无所谓的态度,虽然看似想要融入这个小队,帮着他们出谋划策,但其实比起其他人的害怕恐惧,他更多的是微笑着指点旁观,很多事情都看破不说破。
也许是因为对方足够强悍,让他觉得眼前这些不值得一提。
无论如何,这个人都足够的危险。
说是陈水引狼入室也不准确,因为对方并没有加害他们的意思,淘汰一个人对他来说也许比喝水还容易。但陈水的所作所为,确实也等同于把一个自己不了解并且不明白如何拆卸、随时随地都有可能翻脸爆炸的危险分子留在旁边。
如果放任对方留在自己身边,最后会不会引火自焚,陈水心底其实也没有多少把握。
沐浴在耀眼明媚的阳光中,魏雪垠扬起一个漫不经心的笑容,眼眸深邃,却让人不由打了个寒颤,他轻轻地问道:“学长,你在害怕我吗?”他语气温和、嗓音动听,可是脸上却飞快闪过一丝冰冷。
那情绪几乎转瞬即逝,快得几乎像是陈水的错觉。
两人的眼神在空气中相撞。
说实话,来自一个身拥百万美金危险分子的注视,让人头皮发麻。
陈水既不想承认,也不想否认,他一向不会撒谎,而从两年前开始,他不怎么高明的谎言也总是会被眼前人看破。
他沉默了一会儿,决定打感情牌,他道:“两年前是我不好,你恨过我吗?”
“从未。”魏雪垠挑了挑眉,道:“我知道你是对我好。”
陈水继续问:“那你的感情还是和我们当初玩的那局游戏一样吗?”
似乎想起了某件好笑的回忆,魏雪垠细长的眼睛微微弯起,眼中染上笑意,他道:“自然。”
一问一答结束,紧